又是一年春日后,去年所有上映的电影的评奖活动都已经结束了。
泉把手机放到静音,扑到软乎乎的床上,她第一部执导的传记电影获了奖后,认识的朋友也好,不认识的业界人士也罢,电话,line,邮件,ins私信,全都快挤爆了。
泉没有回味站在台上被聚焦的时刻,却回想起在夏川导演手下时她对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教导,负责拍其他的场景时,耍大牌的演员不认真工作却还被对方阴阳怪气。
工资没有多少,只能顾个温饱,泉不愿意接受父母的资助,房东也不愿意继续把房子租给没有稳定收入的她,要换新地方住,租房的前期费用她掏不出来,厚着脸皮去找仁花和她挤了几个月。
工作中崩溃了无数次,却还得爬起来继续。
28岁的时候,夏川导演对泉道,“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放开手去干吧。”
樱子第一时间从国外的工作室赶过来,她永远懂得泉想要的镜头。
泉凭借这几年的经验,把剧组建起来了,夏川导演的工作室投资了一部分。
剩下的部分,多亏有开投资公司的研磨,虽然他之前没有太关注电影领域,却在听了泉的报告之后,投了一大笔。
跌跌撞撞的开拍了,磨了一年多终于上映了,颁奖季刚刚彻底结束了。
泉摸了摸冰凉凉的奖杯,一个新晋导演,一个最佳编剧。
今夜她只想和自己待在一起。
泉不知不觉睡着了,半夜两点却突然醒来了,爬起来,把奖杯放到书架最上层,上面已经有好几个新晋导演的奖杯了,这是最后一个,下一部的时候她就没法再称为新晋了。
她掸掸下面排排坐的14个春高吉祥物身上几乎没有的灰,轻轻笑了笑。
一边去厨房倒水喝,一边重新打开手机看消息,不认识的人就不看了,好友都一一回复。
泉把这几天积攒的信件翻开,除了交水电费,还有她订的几本杂志。
其中一本上面有赤苇负责的作家的专栏,他刚毕业那会儿进了这家大出版公司,本来想去文艺部门,却被分配到漫画部门,因此和做了漫画家的宇内先生认识了。
赤苇前几年坚持申请调职,终于如愿以偿到了文艺部门。
泉直接翻到赤苇负责的作家的那几页,她瞥了一眼,惊讶道,“居然是我的《百合花开》的评论,这是上个月的杂志啊。”
[前不久我的编辑给了新年礼物,是两张电影票,他说:“请老师和夫人去看看吧。”我想着不能辜负这份好意,就带着妻子去看了。]
泉心道,赤苇还自己花钱送票了啊,上映那段时间,所有的朋友都去看了,票房还行,没有让研磨和夏川老师赔钱,获奖之后蓝光和版权什么的还能再多卖一些吧。
[妻子问我这是讲什么的电影,我看了一眼简介,是部吉屋信子的传记电影,我谈兴大涨,滔滔不绝讲吉屋信子这个大正时期女作家的故事,妻子嫌我唠叨,赶我去买饮料,等我回来,她似乎查了维基,“原来她是第一个写百合小说的女作家啊。”]
泉喝了一口水,继续翻看着。
[……]
[夏日的女校里,信子坐在门廊下吃甜瓜时,侧头舔着滴到手臂上的果汁,被莲看见,她的倾慕没有一丝□□,我很喜欢这个独创的莲,她是那个时代的化身。家庭和生活的残酷,选择在火山口自杀的莲眼里的光渐渐熄灭,那种破碎让人伤感,信子曾送给她的红绳系在手上却没有断裂。]
[……]
[我一边看一边思考怎么写,好把这个月的稿子交上去,突然看见妻子流泪了,我手忙脚乱把纸巾递给她,她只是说:“我怀念在女校生活的时光了。”突然间,我才发现,自己的那些文字都不如妻子这一句。]
泉轻合上杂志,那些飞涨的自得与厌烦一下沉淀了。
时间不早了,泉的困意又回来了,随手把信件整理了好,又看到一张寄来的排球联赛的票,是黑狼队的主场。
她看看时间,刚好有空,那就去大阪看看吧,也好久没去宫治开的[饭团宫]吃饭了,他的手艺真的很好,泉自从在黑狼队当二传手的宫侑那里知道这家店后,只要去大阪就会去那里的分店吃一顿,只不过因为宫侑的明星效应,有时候[饭团宫]客人很多,好在宫治人很好,只要泉提前说了会来,他就留一个位置给她。
一周后,泉就去了大阪枚方公园看了这场比赛。
只是一场常规赛,黑狼队有木兔,宫侑,佐久早,日向这几个人,还有很多实力强劲的新人,本来是没有什么悬念的比赛,却还是出现了波澜。
因为木兔在开场前,翻跟头的出场把自己腰闪了,一时半会不能上场,教练就换了新人。
理所应当的,对面盯着新人狂打,好在撑住了,后半场木兔就又回来了。
比赛结束后,泉去了后台,因为来太多次了,后台工作人员看见她都不再要办通行证件,还知道她得奖了,不断恭喜。
泉拎着慰问品敲了敲更衣室的门。
“恭喜泉学姐!”这是礼貌的日向。
“泉小姐,又拿治店里的饭团来了啊。”这是自来熟的宫侑。
“嗷!好痛!小泉!”这是被队医按趴下抹药的木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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