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的微风徐徐，吹走了徘徊。
黑尾很快下了决心，和教练商讨后，改打接应位，但他依旧能够完全发挥出音驹稳定的维系。
大四那年的黑鹫旗大赛，他拿到了mvp。
也因此收到了一些球队的offer，甚至还有国外的俱乐部。
“波兰？”研磨又确认了一遍。
黑尾点点头。
波兰的男排很强，世界各大比赛都名列前茅，这家俱乐部的管理层刚刚大换血，正在世界各地寻找选手，准备冲击顶级联赛。
研磨查完了信息，趴在椅背上，“这家的前景还是很好的，但是这一签约就要五年，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黑尾听罢无语的看着他，“虽然一签就是五年，但是每年都能重新商量薪水。”
“所以你已经决定了吗？”
黑尾低垂眼眸，轻声应道，“嗯，如果不去，我会遗憾。”
研磨沉默了一下，又微笑了起来。
他们之间不需要多余的话。
聊的差不多了，黑尾在玄关和研磨告别，研磨这才问了他，“……泉学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黑尾背对着他，坐在玄关的台阶上正在穿鞋，没有回头，顿了一下，“什么怎么办？给她说我要去波兰打排球，她祝福了我，仅此而已。”
如果是他的其他朋友，比如大学的队友，肯定会问为什么不赶快告白把关系定下来，但是研磨不会问。
这件事，时机还不到，他们之间有默契，黑尾不会说出那句话，泉也不会挽留他。
黑尾清楚，如果在这个关口说了出来，她是不会拒绝的，但他自己不愿意。
虽然泉一直都很坚强，可他还记得那晚在第三体育馆里她的眼泪。
黑尾微微一笑，泉还是个小姑娘呢。
……
白鹰飞过四季变幻的森林，伏特加顺着维斯瓦河流下。
不知不觉，黑尾已经在华沙呆了六年了，去年在涨了一大截年薪后又和俱乐部签了长约。
他递上护照和机票，走出了海关。
赛季总是一个接一个，没有太多时间休息，但是他喜欢这种生活，忙碌疲惫却充实，毕竟这是自己喜欢的排球。
他每年休假都会回家，陪陪家人，也和朋友们聚一聚，也会抽出时间找一个旅游胜地度假。
黑尾订的民宿有专门接机的人员，司机格外热情，一看见他就好奇问起身高，一会儿又介绍起来当地的风俗。
黑尾一边听着，一边随口应着，侧头看着路两边的椰子树，低矮的棕色楼顶，五彩的花瓣，还有金色的寺庙。
“……前两天我们刚接待了一个来自日本的女士，我记得你也是日本人吧。”司机把车开进了院子。
黑尾下车把行李箱取了下来，扫视了一圈，房屋都建的不高，左手边的小栅栏里面是神庙，中间是敞开的庭廊，右边是专门做民宿的房子，民宿前有一个不大的泳池。
水波荡漾，里面有人正在游泳，刚好游到岸边，头探了出来。
黑尾看了过去，笑了起来，“哟！”
泉一手把脸上的水捋下，身上的水珠扑噜扑噜往下落，惊讶地看见他，手一撑就从泳池里出来，“好巧啊。”
黑尾顺手把旁边椅背上的浴巾递给她，“是啊，完全没想到会这么巧。”
泉擦擦滴水的头发，接过浴巾披上。
黑尾见此才微不可察松了口气，他挠挠鼻尖，欲盖弥彰问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泉笑了起来，“是啊，已经来了几天了，每天都泡在海里。”
“听上去真悠闲啊。”他又状似漫不经心道，“我刚到，哪里比较好玩，这几天有空带我转转吗？”
泉让他先去休息，她也回屋换了身衣服。下午泉就带黑着尾尝了尝她觉得好吃的当地特色美食，晚上回到民宿，来自世界各地的旅客聚在一起闲聊。
黑尾现役运动员的身份备受关注，很快被年纪不大的男男女女缠住，又是要签名又是问问题。
泉在一边举着装满啤酒的杯子好笑的看着这一幕，他在那边聊了一会儿，才脱身出来。
黑尾走过来，“你就知道看我笑话。”
“哪里啊，你那么受欢迎。”泉笑着调侃，“你真是有耐心啊。”
他只是感慨道：“看见他们就想起了我们的学生时代了。”
“怎么突然发表这种老气横秋的言论。”
黑尾笑出声来，“泉还是一如既往呢。”
“说什么呢，去年你休假回日本我们不是见面了吗？”
他笑而不语，又问起了其他人的近况。
“……福永和一个大阪人的漫才组合真的太好笑了，段子都好有趣，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灰羽和艾丽莎前段时间刚结束巴黎时装周的秀场，他们还帮我的朋友演了MV和广告影片。”
“大家都长大了啊，也要谢谢泉照顾他们。”
“说什么见外的话啊，他们也是我的朋友。”泉又问，“你这趟旅行结束后回国吗？”
“没时间回了，这是我挤出来的假期，回家的休假还要过几个月，你呢，最近在忙什么？”
泉兴奋又得意道：“回去就要开始拍属于我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了。”
黑尾温柔地轻笑着，“泉还是那么厉害呢。”
她摆摆手，谦虚道，“其实多亏了研磨的投资啦。”
两个人轻松地闲聊着各种话题，远距离延缓了他们的关系。
每次他回国，泉收到他带回来的礼物都不是很贵重的化妆品那类东西，而是奇奇怪怪的小玩意，比如仿制的中世纪硬币，骑士模样的小摆件，录着肖邦夜曲的音乐盒，还有《蓝白红三部曲》的碟片，这些都十分对泉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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