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珩，看球！” 陆思慎大喊。
蒋珩迅速回防到篮下，往上一跳，给对方吃了个盖帽。
十七岁的荷尔蒙在篮球场总是挥洒地特别热烈，蒋珩的白T随着他的落地往上扬，露出了属于少年精窄的腰腹。
“蒋哥牛逼！”陆思慎吹了声口哨，他转头看到的都是在球场旁边围观的女生，骄傲地去够蒋珩的肩膀，然后对着另外三人，“46比18，你们仨也不够我们蒋哥一人厉害啊……”
那三人上气不接下气，还拱手作揖：“……佩服佩服。”
蒋珩被压得有点难受，顶了顶陆思慎的手，他那边吹完牛抬起头看187的蒋珩，啧啧羡慕，
“个高就是好啊，你说你随便跳起来就能够到篮筐，人想灌篮都落下阴影了，晚上回去梦见你的脸都得吓死。“
蒋珩冷漠地从地上拿起一瓶水。
“不过你这么帅，指不定是不是春梦呢。”陆思慎自说自话还很自得其乐。
“四中那几个得小心点儿。”蒋珩开了口。
“行。你这口儿就是给他们偷袭的吧？”陆思慎忿忿，“章宇说他们昨天晚上还吹呢，说自个儿打伤你了，我呸，可真不要脸。”
“他们三个没什么，得防着他们找人。”蒋珩微眯起眸子。
陆思慎点点头。
上周四中几个约蒋珩他们比赛，上半场四中有个人直接把球对着刘喻肚子扔，下半场玩儿得更脏，上脚勾得李亿悬空磕在地上，膝盖直接就骨裂了。
蒋珩上手干了那个人渣一拳，
“你们他妈故意的？” 蒋珩蹲下用膝盖压着他的胸口。
过两周就是校际篮球赛，选这个时间打比赛，三个校篮的人他们废了两个，其中一个还是篮球队队长，个中意味想不知道都难。
被压着的人渣朝他伸出中指，蒋珩嘴角一勾，他从不挑事，可别人撩他，他有什么理由拒绝。
一点就燃。
蒋珩把那人渣的手指往后一折，他忍不了疼，下半身跟着往上抬，蒋珩顺势抓住他的腿往肩上一过，人渣的背重重被甩在篮球架上。
陆思慎他爸是开拳馆的，打架他怎么能输，拉起旁边刚把李亿扶好的章宇冲上去就干。
四中被蒋珩他们单方面压制，被摔得鼻青脸肿的废物们自顾自站起来狼狈地跑出篮球场。
狠话还是要放的。
嗯，就是那句，你们给我等着。
“走了，去吃饭。”蒋珩饿意来袭，他有点发抖，手撑着台阶打算站起来。
“……诶诶，食堂在翻新呢，今天不开。”陆思慎有点慌乱，他知道蒋珩没办法忍着饿，“不然我让章宇现在赶紧去买个饭，你忍着点儿，我让他快点儿。”
五月底的南方夏天，已经有点高温燥热，蒋珩在太阳底下发着虚汗。陆思慎一边托着他的后背，一边往裤兜里掏手机。
“啪嗒”一声，一滴汗落在陆思慎的手机屏幕上，一个人逆着光站在他面前，太阳是斜着照的，这个身体替蒋珩挡了一半的太阳。
“蒋珩，这个，这个你拿着”，江照还有点喘，初中打铃比高中早五分钟，下课铃一响，他就立刻往篮球场跑，他着急忙慌地脚还扭了一下，说着把手里的饭盒往蒋珩腿上一放，“今天不能吃食堂你们一定忘了。“
蒋珩看见是江照，发抖的手有握拳的趋势，陆思慎看着不对劲儿，把他的手臂往下压，打开了饭盒，把筷子放到蒋珩手上，
“蒋珩，你先吃饭。”
看着蒋珩放松了，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地吃，江照和陆思慎同时松了一口气。
“江照，你回去休息吧。”陆思慎对他笑笑。
江照点点头，站了一会儿他的脚踝有点刺痛，他转过身直抽抽，伪装正常人走路，慢但是稳，他们应该看不出来。
不过扭了一下还真挺疼的，江照想。
陆思慎看着江照往右倾的身体，有点哑然，“你说你何必呢，那种事谁也不想发生的。”
“闭嘴。”
“行行行，你先好好吃饭。”
蒋珩低头扒着饭，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中比初中多了一节消化课，蒋珩出现在初三一班的时候，班里只有江照和他的同桌余立峰，他正在往余立峰的习题册上画辅助线。余立峰教会了他自行车，他的回报就是在这个冲刺阶段每天教他学习。
以江照的成绩，直升上景汇高中部是肯定的，只是校方还是让他参加中考，得冲分儿，拿到省前三，江照高中就能免学费，这能为江婉减轻一大笔负担。
蒋珩往门上敲了两声，江照循声抬头，蒋珩？蒋珩怎么会来？
他一瞬间的疑惑被惊喜取代，黑色瞳仁闪着明熠熠的光，他笑了起来，嘴角的梨涡像小溪的波纹，一荡就漾上了眉梢，他整张脸都带上了笑意。
蒋珩有片刻的恍惚，仿佛回到四年前他答应自己的那一刻。
“你出来。”蒋珩用力攥了攥拳，不再回想。
江照迅速收好书包，余立峰困惑：“江照你去哪儿啊，这辅助线连BF行不行啊？”
“对不起啊，我…我哥哥他来找我来了，明天继续给你说，我先走了！”
江照收拾好书包的时候，蒋珩已经转身往楼梯下去，江照小跑着追上去，扭到的脚还有些隐隐作痛，他亦步亦趋费力地跟上蒋珩。
“蒋珩，你今天怎么会来？”
“消化课你又不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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