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珩拿着碘伏轻轻擦拭江照手臂上脏了的地方。
“我就是给他补补,其实没什么的。”
江照还是搞不懂蒋珩为什么打余立峰,边说边看蒋珩的反应。
“他教我骑自行车来着,唔!”
蒋珩突然用力,江照吃痛,无辜又委屈。
“走神了。”蒋珩没抬头。
江照以为是自己偷偷学骑车的事让他生气,解释道:“我学车是为了你,你记得吧,我说过我想载你的。”
江照想着,沉浸在回忆里,又恍回现实,有点委屈巴巴:“我只能跟别人学,你又不会教我……”
“你怎么知道?”蒋珩抬起头看他,停了手上的动作。
江照讶异,嘴巴圆了圆,想说“我”字,又没组织好语言,保持着“我”,目不转睛地盯着蒋珩。
片刻之后,蒋珩错开目光,重新集中到江照的手臂上,隐隐暴躁,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
“你明天别去上课了。”蒋珩边盖盖子边问。
“啊?为什么?”江照疑惑。
“没有为什么,你别去。”
“可以是可以,可是明天要发准考证,我得去领。”
“把你们班主任手机号告诉我,我明天给你带回来。”蒋珩说。
江照不明,还是乖乖点头,翻开扉页,蒋珩拿出手机,输入号码,离开江照房间。
晚上七点。
“您好,是江照班主任吗,我是蒋珩。”
“嗯,有什么事吗?”班主任保持了良好的素养,没在电话里显现出惊讶。
“江照觉得在家复习比较好,明天就不去了,他的准考证我明天去您办公室拿。”
“好的,当然可以,江照成绩已经很好了,在哪儿学都是一样……”
电话那头班主任还在滔滔不绝,蒋珩囫囵地应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他有点烦躁。因为蒋国义的关系,除了他们篮球队的教练以及班主任会因为他成绩不好,打架而教训他,学校里的其他人都对他很谄媚。
他暂时没法逃开蒋国义的辐射圈。
蒋珩翻过窗,踩在外墙上凸起的位置,驾轻就熟地落了地。
门口的招牌上写着“无垠”,蒋珩拉开门走进去,和正在做事的几位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接着推开拐角处的房门。
“苓姐。”蒋珩叫了一声。
一个满臂花臂的女人,反戴着鸭舌帽,架着透明框架眼镜,正坐在电脑前打游戏,听到蒋珩的声音抬起头,一个不注意被人爆了头。
“哎卧槽,这人太阴了。”她怨声载道。
蒋珩把书包放进柜子里,熟捻地拿出橡胶手套和口罩。
她开口:“你说你书都放店里,书包里什么都没有,天天背着干嘛?”
说着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根烟用红唇抿着,在桌上翻了翻,口袋又抓了抓,没找着火机,抬头想看看窗台上有没有,对上蒋珩的眼睛。
蒋珩带着警示的意味看她,她从嘴里抽出烟,双手举过头,笑得好看又风情,说:“你出去了我再抽,行了吧?”
“那人什么时候来?”蒋珩问。
她看了看表:“快了,大概八点半吧,你可以先写写作业。”
“嗯。”蒋珩点头,拿出物理书和一支笔,坐上了窗台。
女人不管他,又开了一把游戏。
差不多半小时,房间门被敲响,人探进了头:“苓姐,来了。”
女人点头,说:“蒋珩,走吧。”
蒋珩点头,放下书,戴好手套和口罩,又走回去,放好物理书,把放在柜子里卷着的素描纸拿出来,跟着她走出去。
“虎哥来啦!”女人笑得商业化。
“哎采苓妹妹!”被称作虎哥的笑开,他的头发打上满满的摩丝,脖子上挂着金链,手上戴着金表,腋下夹着暴发户气息严重的公文包,身材魁梧,他伸出手和女人握手。
女人也不含糊,伸出手跟他握了握:“虎哥,这次让我最好的徒弟给您纹,你看怎么样?”
虎哥有些许抗拒,倒是没怎么表现出来,他开口:“行,你都说是最好的了,我当然没问题。”
她转头示意蒋珩,蒋珩走上前,有样学样。
“虎哥,”蒋珩微微低头,展开了素描纸,“您看这个怎么样?”
纸上画的是一只虎头。老虎的眼睛精而悍,勾画的虎纹似王非王,隐隐约约显现出凌厉,面无表情却如同是瞪视,蒋珩举着老虎对着虎哥,虎视眈眈,虎哥感到浑身不自在。
他压下蒋珩的手,蒋珩收起画,虎哥开始回味,啧啧称赞:“画得好啊,我看了都有点儿发怵嘿。”
“纹得应该也不错吧?”他拍拍蒋珩的肩,又转头对女人说,“我看看他值不值得你说的‘最好’。”
“那肯定值!”女人爽朗地笑,回头看了看蒋珩,“您叫他小王就行,我去给您泡茶。”
“小王,”虎哥叫蒋珩,踮了踮脚够蒋珩得肩,“那,咱走吧。”
“好。”
虎哥坐定,蒋珩问:“您打算纹在哪儿?”
“脖子上呗,这么有威慑力的东西当然得天天让人看到。”
“那您侧着躺,我开始画了。”
“行嘞!”
虎哥侧身躺下,蒋珩拿起笔开始画。
“打麻药吗?”过了半个多小时,蒋珩叫醒昏昏欲睡的虎哥。
“虎哥含混不清地应:“不打,男人打什么麻药!”
蒋珩拉过割线机准备走线条,撇眼看到虎哥刚刚还昏沉的虎哥,现在已经神志清醒,手正紧紧抓着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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