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老大！”
“嗯？”
李霄云摇晃着程天悟的肩膀，“怎么这种表情，见鬼啦！”
程天悟眨眨眼，“你怎么在这里？”
李霄云指了指身后，“我问你怎么在这里才是？你呆呆站在这里都快一分钟了，法证组的同事还要抬尸体出去呢。”
一分钟？
程天悟缓缓转过身，身后已经摘了面罩的博兆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对我有意见么？”
程天悟连忙侧过身避让，“不好意思。”声音轻得几不可闻。
李霄云突然捏住程天悟的手臂，一张脸贴得死近，“怎么走得好好地突然停下来，还一脸中邪的表情，老大你可别吓我啊。你知道的我们干这行，最怕这种事了，我记得之前有个什么老李……”
“别说了。”程天悟冷冷打断，手心里却还沁着一层薄汗，心有余悸的感觉让人更加不安。
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天悟习惯性的把手插进风衣的口袋里，扫了眼血淋淋的房间和还在做最后检查的法证同事，脑子里乱七八糟，全是恐怖的记忆和片段，下一秒，却突然想起什么似地的猛一大喊，“李霄云。”
“怎么了老大？”那边的李霄云一脸莫名看着恶狠狠喊着自己全名的上司。
程天悟突然杀到李霄云面前，双手捏着对方的肩，“门卡呢？”
“什么门卡？”
“这间房间的门卡啊？不是你去领的么？”
李霄云摇摇头，“刚才坐电梯的时候就给你了啊。”
“给我了？”
“对啊，我看你放在塑胶袋里之后塞进口袋里的。你说要检查一下指纹的嘛。”
“在我这里？”程天悟放开李霄云，自言自语道，“真的在我这里？”
可是刚才在口袋里根本找不到啊。难道……
程天悟缓缓转过身，低头，411房间的门外，地上正躺着一张被塑胶袋包着的门卡。
“估计快年底的缘故，案子一下子多了起来。”李霄云往杯子里到了点奶粉，冲了一杯牛奶，喝了一口。
程天悟皱着眉，单手托着脑袋，“害得我最近都睡不好觉。”
“对啊，老大，我看你最近脸色都很差，上次在现场还突然定住不动，怎么叫你都不回答，脸色惨白还一脸见了鬼似的表情，真是吓死我了。等过了年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程天悟心不在焉地看着桌上的资料，秦歌，女，二十五岁，是一家大型合资公司的行政总监，人长得也非常漂亮，一看就是非常会玩弄手段的类型。
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四小时，死前遭虐待，手段极其残忍，要么凶手就是个大变态，要么就是对秦歌恨之入骨。
李霄云走到程天悟的办公桌前，瞥了眼桌上的资料，“你说最近的人是不是禁片看多了，怎么都那么变态啊。不就杀个人么，至于弄成这样么，人家好好的一个白领丽人，被折腾的连死都没个人样。”
程天悟依旧没搭话，视线停留在案发现场的几张照片上，那略显粗鲁的切口和滴水不漏的事后工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上次那个无头尸案的资料还在吗？”
李霄云抓了抓头发，“只有副本了，大多数资料都交到专案组去了。怎么了？”
程天悟有些烦躁地敲了敲桌子，“真是的，好好的搞什么专案组。你先把资料给我找来。”
李霄云跑到文件柜那里，拿来了资料，“到底怎么了啊，突然要看资料。”
程天悟匆匆翻开资料，“我觉得这两件案子可能有联系。”
“哪两件啊？火车站捅死人还是榔头爆头案啊。”
“是酒店虐杀和无头尸案。”
“啊？”
李霄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酒店那具尸体有脑袋啊，而且还是女的。”
程天悟瞥了李霄云一眼，“说你头脑简单你还老不信。”
“咚咚咚！”程天悟还想继续奚落对方两句，门外却已经站着个人。
“是博医生啊。”
博兆均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411房间的美女来了。”一听411几个字，程天悟心里不禁惊了一下。
那边的博兆均却已经走到程天悟面前，“资料给你了，请签收。”说着便拿出签收单，递给了程天悟。
程天悟接过单子，签上名字，“谢谢你，还劳烦你亲自送来。”
博兆均淡淡“微笑”起来，虽然那笑容在别人眼里与冷笑和阴笑无异，“有件事想告诉你一下。”
“什么事？”程天悟抬起头。
“她和无头尸案的主角死在同一把刀下。”
“你是说？”程天悟立即抬头。
对方依旧面无表情的脸，“我对比了一下伤口，应该是一把刀，而且刀蹭到肢体上的铁锈成分分析也是一样的，所以基本可以说明这是同一把刀干的好事。”
程天悟正在想怎么说服上面那些老顽固让他把上次那个案子转回来给他，想不到博兆均就突然给了个妙计，正想开口拜托对方写个证明，那边博兆均却已经开口，“所以我顺便出了份对比资料，证明两件案子的凶器为同一件，你过来签收一下就好。”
程天悟立即笑道，“小李啊还不快给博医生倒茶。”
李霄云见两人气氛融洽，连忙应了一声就出去泡茶了。
这边博兆均无意多留，“不用喝茶了，还有几个人等我回去收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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