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脸乌黑的眼，以及，那一头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雪白长发。
男人抬起手，张开手掌，四团球形的气体在姜离白的手上发着幽幽地蓝绿光芒。
“吃下去。”
男人说着就把那几个东西送到了房贤嘴边。
房贤看着面前的男人，身体的疼痛让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张开嘴，把那几个东西吞了进去。
冰凉的触感滑过喉咙，房贤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那几个东西经过胸口的感觉。
有人嘶鸣、有血腥味以及深深的绝望和痛苦。
姜离白低头，凝视着面前的房贤。
随着那些冰凉的触感和经过胸口时的心悸，一股奇怪的寒意开始从身体的中心位置向四处弥漫。疼痛正在渐渐缓解。
“味道怎么样？”男人的表情里甚至有几分戏谑的成分。
房贤眯着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是什么？”
男人答非所问，“这是刚才那个女人的一魂三魄，滋味很不错吧。”
那笑容里尽是残忍。
房贤觉得身体正在以非人的速度恢复，手脚以及内脏都恢复了感觉，正因如此，所以房贤在下一秒，对着地面干呕了起来。
我是什么？
是鬼么？
“房贤，人的精魂味道不错吧。”
……
“前几年我一直给你喂人肉哦，因为你不会主动去找东西吃，所以我为你准备好了一切。”突然恢复成“姜律师”面貌的姜离白一边端着刚炒好的牛肉端上来，一边笑着道。
房贤盯着姜离白手里的盘子。
姜离白歪着脑袋温柔一笑，“这不是人肉。”放下盘子，拉开椅子坐下，“你已经不需要吃那种低级的东西了。”笑容天真的像个孩子一样。
下一秒，房贤逃也似的冲出了公寓。
不知道跑了多久，阳光刺眼的让房贤睁不开眼。明明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却丝毫不觉得寒冷。
已经入冬，大街上的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自己。
房贤穿着室内拖鞋，穿着衬衫和牛仔裤，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
谁来救救他，谁来救救他。
房贤失魂落魄地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群。
“我是人吗？”房贤拉住身边经过的年轻女性。
女人瞪大了眼睛，用看疯子似的眼神看着自己，“神经病啊。”用力的甩开房贤的手，逃也似地走了。
“我是人吗？我是人吗？”房贤冲到人群中，拉住陌生人不断的询问。
“我看上去像人吗？”
“有神经病！救命啊。”某个胆小的女生大叫，几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围过来，“放开她！”
房贤却死死捏着小女生的手不放，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在你们眼里我是人吗？我是吗？”
“毛病！”几个拳头落在了房贤身上。明明并不觉得疼痛，却有种被撕裂的感觉。
有人把他推倒在地，有人出脚踹他，有围观者举着手机兴奋地拍着视频。
“房贤！”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突然钻进脑子。
房贤面无表情地躺在地上，仰面看着灰蒙蒙地天空。
“你怎么了房贤？”年轻男人冲过来，“看什么看！没见过人生病啊，都滚开！”年轻男人的气势很足，似乎也闹够了，一群人四处散开。一瞬间只剩下年轻男人和他还在原地。
房贤呆呆地望着关切地看着自己的应修，却说不出一句话。
“你怎么了？怎么穿那么少衣服就出来啊？”
房贤依旧没说话，自顾自起身就往前走。
应修追上去拉住他，却被房贤一把甩开。
“你到底怎么了啊？”
房贤自顾自往前走，走了几步，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定定看着应修，“我是人么？”
“啊？”应修心下一惊，虽然表面上一脸惊讶，但是右手还是不自觉地插进了口袋。
房贤面无表情的看着应修，“在你眼里，我还是人的样子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对方的眼里满是绝望。
一瞬间恍如隔世，应修想起了多年前那个躺在地上哀求地看着他的房贤。如果不是姜离白阻挠，也许当时他就会杀了已经变异的房贤。
“你为什么不回答？难道在你这种特殊能力的人眼里，我已经彻底不是人类了么？”
“没有这种事。”应修抬起手，想要捏住对方的肩，却被对方避过。明明自己知道前因后果，但是却无法说出口来。
“你这样接近我，是不是证明你知道了很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一边说着就捏住了应修的手腕。
没有想过突然被牵制住的应修吓了一跳，房贤的手指凉得吓人，眉宇间的死气也更胜从前。
难道说……
应修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不禁想往后退几步，却发现房贤的手死死捏着自己，越捏越紧，“快放手。”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发现应修的表情有变，房贤这才自己捏住应修的手指已经嵌进了肉里，掐出了几道红痕，有一些血丝正从皮肉里渗出。
房贤愣了一下，立即松了手。
应修抽回自己的手，抚着伤口冷笑，“你下手不轻啊。”
房贤低下头，自己根本没想过会那么用力。房贤神出手，看着自己的手心，原本手掌心那个可以见到白骨的裂口已经完全愈合，连一丝疤痕都没有，这种近乎可怕的愈合能力让房贤觉得反感。
应修看房贤发呆，正想套几句话，对方却突然转过身，疯了似地跑了起来。
应修喊了几声对方的名字，也追了上去，只是没追几步，就被一双手拦在了路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