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边的姜离白却只是慢悠悠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说不上来的违和,明明乍看之下和之前的他别无二致,可是却感觉不出一丝熟悉的气息。
温度。
姜离白的体温似乎比平常低了一些,没错,体表的温度,终于恢复成和自己差不多了。
虽然房贤也知道,姜离白平时应该用了什么奇怪的法术维持自己的温度,使自己更像个正常人,可是这样骤然摸到姜离白慢慢变冷的手腕时,还是会在心中微微一愣。
房贤赶紧蹲**,捏住了姜离白的肩膀,“喂!你看着我啊!”
“我这不是正看着你吗?”对方那慢条斯理的声音和语调,让人分不清真假。
房贤抿着唇,用眼角地余光撇了眼四周,猛的发现应、林、程三个人正直愣愣地看着自己,同一个动作,同一个眼神,仿佛中了邪一般。
是幻术么?
房贤在心中否定了这个答案,一般的幻术怎么可能影响到姜离白。
那是什么呢?
正当思索之间,屋子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尖锐的怪叫,“啊!”
短促的一声疾呼,吸引了原本正全身心关注着姜离白的房贤的目光。
“他、是他!!!!”原本蹲在墙角的孙戚突然“咻”得一声站了起来,满脸惊恐地指着房贤。
房贤顺着他指尖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姜离白那一头黑发突然掺进了大半的白发,不仅如此,连那漆黑如墨的双眸也渐渐转为深红色。
房贤连忙一把护住姜离白的脸,随即低头看着正在慢慢露出原形的姜离白,心道不妙!
“姜离白!你醒醒啊!”
这边房贤正贴在姜离白耳边试图把他的神智找回,那边的孙戚却和发了疯似的拼了命地喊叫,“啊啊啊!!是你!!!你是凶手!是你杀了她!是你杀了她!”
围坐成一圈的那三个人却好像聋了似地,对这样诡计的情况视若无睹。
房贤一边抱着木偶般任人摆布的姜离白,一边焦急地观察着身边的动向。孙戚就好像跳大神地巫师似地,开始围着他和姜离白转圈怒骂。
这情景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姜离白!”任他怎么呼唤,靠在他怀里的姜离白却只是呆呆地笑,房贤算是看惯了他笑,可是却从没见姜离白笑得这样憨傻过。
实在没有办法,法力全部,房贤只得破罐破摔,抬起手对着姜离白的脸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得一声,可是对方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半边脸都被打出了淤青,却依旧傻傻地对着自己笑。
怎么会这样?
他都没中招,姜离白怎么会中招?难道是因为他没看那道雷的缘故么?
太奇怪了,要怎么办才能把他从这种状态下拯救回来呢?
房贤左思右想,实在是没有办法。
——房贤,你要记住,你今后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这副身体是我的,你的命也是。
多年前姜离白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突然钻进了脑子里。
没错,他是姜离白的附属品。
姜离白若死了,自己也无法活下去,他只是姜离白的一个玩具罢了。
他们即是父子、是陌路、是主从,也是……生命共同体……
他们流着一样恐怖的尸体的血液,有一样肮脏的欲望。
房贤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在屋子里寻找一件东西。
啊,找到了。
房贤看着身边那盏已经油尽灯枯的煤油灯,把玻璃罩拿下来,狠狠摔在了地上。
玻璃渣碎了一地,房贤从地上捡起一块比较锋利的玻璃碎片,想也没想,狠狠朝自己的心窝扎了进去,“额……”原来被刺中心脏,也不过是这种程度的疼痛而已。
房贤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也不敢把玻璃从胸口拔出去。
下一个瞬间,原本满脸傻笑的男人突然之间清明过来,一双血红地眼凝视着自己,“房贤,你在干什么?”
房贤捂着心口,跪坐在地上,“你们都迷失了神智,中了邪似的,还说要玩什么游戏。”
姜离白低头,看着自己一头的及腰长的银发,也忍不住皱起了眉。
房贤艰难地喘着气,依旧维持着原形地姜离白一把扶住快要跌倒在地的房贤,“所以,你为了把我唤醒,就狠狠自残了?”一边说着,一边就给房贤检查起了伤口。
房贤没有回答,任凭姜离白解开他的衬衣里里外外地检查。
“你这情况,只好先插着这块玻璃过日子了。等出去之后给你弄点魂魄补补身体。”
房贤一听到魂魄两个字,又不自觉皱起了眉,“不用了,你留着自己用吧。”
姜离白一只手试图抚平房贤的眉头,“小孩子家家的别老皱眉,会倒霉的。”
房贤一把拍开对方地手,一边喘着气一边指着不远处刚停下跳大神节奏的孙戚,“你想办法解决一下这个情况。”
那边孙戚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姜离白他们,好半晌,才伸出手,一脸惨白地指着姜离白道,“你、不、是、人!”这几个字是一个一个从嘴里蹦出来的,语调像是机器人似的。
房贤不太明白孙戚到底是怎么了,是被附身了还是突然精神失常。
姜离白搀扶着受了伤的房贤,对着孙戚展颜一笑,“我什么时候说我是人了。”
“你…是你!!!是你杀了黄婵!你、你是那个凶手!”孙戚突然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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