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多么希望那时候没有伸出手。
“吶，小修，给我开一下门吧。”
“小修不喜欢妈妈吗？”
……
“那么这个样子……也喜欢吗？”
这只是，潘多拉的魔盒而已吧。
被母亲紧紧抱住，柔软的躯体相互紧拥。
“快走。”母亲的声音很奇怪。
应修抬起头，发现母亲的双眼血红，而就在说那句话的一瞬间，母亲原本紧拥着自己的手却突然放开了一瞬。
就在这短短几秒之间，应修向后退了几步。
母亲的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自己，突然间整个人跪倒在地，像是失去了支撑的玩偶一样，用极其违反正常生理状态的姿势倒在了地上，声音中的颤抖，听了叫人觉得害怕，“快…走开……”
这句话，在当时的应修听来，简直像是母亲在生气一般，不仅如此，母亲那时候的面容，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面目狰狞。
母亲扭曲着的脸，竟然是他最后一次见到的母亲真正的面貌。
下一个瞬间，母亲又恢复成了那个满脸堆笑温柔的母亲的样子，动作自然地站起了身。
虽然眼睛里的红血丝依旧，但是那人却轻轻伸出手，撩起了耳边垂落的发丝，上前搂住应修，“我们先出去吧。”
已经忘了是怎么在几分钟后被绑起来拴在内嵌式柜子上的了。
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母亲就已经站到了自己面前。
……应修不明白，为什么母亲突然把自己绑了起来。
没有做错事吧，自己应该没有做错什么事吧。
好像是之前绑着母亲的那条尼龙绳，现在被用来了捆绑自己。长而细的绳子，却很牢固。
窗帘半掩着，有光线从外面招进来，母亲抬头看了一眼，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突然大步朝着窗户那边走去，恶狠狠地拉上了窗帘。
折回来的时候，母亲撞到了地上的玩具，她低头看了一眼，然后生气似地把玩具踢在了一边。
和刚才简直判若两个人。
“看什么看！”母亲瞪着自己，一只眼睛突然冲了血，变得血红血红。
“怎么回事？”母亲拿起了茶几上的一面小镜子，照了起来，自言自语似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真讨厌啊，看来用不了多久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过了几秒，又突然露出了奇怪的笑容来，“算了，就当是出口恶气吧。”
母亲走到自己的面前，俯**，把脸凑得很近很近，“吶，小修，最喜欢的人是妈妈吗？”
应修听话的点点头，想要开口问点什么，却终究没能开口。
“很好。”母亲很满意似的点点头，“那么，妈妈最喜欢的人，也一定是你吧。是吧？”
母亲问了自己奇怪的问题。
应修按照字面的意思点了点头，对于一个幼稚园的小孩子来说，父母最喜欢的人当然是自己，而自己最喜欢的人当然也只能是父母了吧。
没有任何怀疑，即使有些本能的恐惧，但是应修还是对于母亲的每句话都认真对待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贱女人，你看得到吧。”
应修满眼疑惑地看着面前突然狂笑起来的母亲。
突然蹲**，发了狂似的开始不断发问，“你看得到吧，你看得到吧，你看得到吧，你看得到吧，你看得到吧，你看得到吧……”
……
当然不会有人回答他。
而与此同时，在一边一直看着的应修也终于察觉到了异常。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记忆里的母亲，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应修，你看着我。”
母亲用温柔的声音喊着自己的名字。
不是说好要去公园的吗？
母亲解开自己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直到只剩下内衣裤。
“妈妈我呀，也是最喜欢小修咯。”
明明说着这样的话，可是眼神却那么恐怖。
这个女人……是谁啊？
用母亲的声音，顶着母亲的脸，明明在此之前有过千万次的机会，明明应该早些发现的。
如果那时候走了就好了，或者听到母亲最后的劝告就好了。
…………
母亲苍白消瘦的身体裸露在年幼的应修面前。
她从茶几上拿起那把随意摆放在上面的水果刀，对着应修微笑着晃动起来。
几缕阳光从没有掩实的窗帘内透了过来，照在刀身上，一瞬间晃得人眼晕。
水果刀的前端轻轻拂过母亲长久没有照到阳光的大腿内侧，细薄的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
原本应该漂亮的年轻少妇的身体，此时此刻却显得那样的病态而恐怖。
轻轻一用力，便能在皮肤表面留下一道清晰的血痕。鲜血从细细的划痕中一点点渗出，围绕着细长的伤口结成一串串的血珠。
“漂亮吧。”
母亲用手指沾着鲜血，抹在毫无血色的唇上，“嗯。”那一声满足般的叹息，让应修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
怎么了？
在心里不断问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血的味道，应修，这就是活着的味道哦。”沾上鲜血的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像染上了血一般的诡异。
一道又一道的血痕，母亲一边轻笑着一边在自己的手臂、大腿和腰腹之间留下伤口。
“不、不要……”应修不可遏制地哇哇大哭起来，试图阻止母亲奇怪的行为。
而对方好像真的听到了应修的呼喊似的，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应修见对方停止自残的行为，也抽抽搭搭止住了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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