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房贤低头看着莫名其妙突然倒在地上的两个人。
姜离白附身，探了探地上二人的鼻息，“放心，没死。”随即仰着头看着身后的房贤，“不过是受了些影响。”
房贤习惯性皱着眉头，语气依旧不咸不淡，“受什么影响？”
姜离白唇边噙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当然是大BOSS的妖法咯。”
“什么妖法？”
“我要是知道什么妖法，早就想办法解决了是不是？”
对话到这里陷入了僵局，为了缓和气氛，姜离白扶起应修和林邑渺二人让他们倚靠在墙边，并留了一盏灯，“到了这宅子之后，难道你没有觉得有点奇怪？”
“你说的奇怪是指什么？”
“比如……心神不宁啊，思绪混乱之类的……”
“没有。”这边的姜离白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房贤冷冷打断。
“需要这么急着否认么？连我都会时不时想起我的前女友前男友呢，你怎么会一点影响都没有？虽然说你和我的鬼气比较重，比起地上这两个受的影响是少了许多，不过你说完全没影响，这也太过……”
“我说没有就没有。”房贤冷哼一声，就朝着第二层的暗门走去，走了一半，才好像想起什么重要事情似得折回到姜离白身边，“那要怎么救他们？就这么放着，是不是会出事？”
姜离白举着灯，火光下表情不明，“这出事是当然的，这次的对手不容小觑，连你我都着了对方的道，何况是这两个肉体凡胎。”
“那他们……”房贤欲言又止。
“不会死。”姜离白爽快答到，“只要你和我一起走下去，一起找出那个幕后黑手，并且把他干掉的话。”
房贤上下扫了眼面前的男人，几秒之后，转过身朝着通往第三间密道的楼梯走了过去。这边的姜离白对于他的脾性也早就习惯，默不作声地跟在了身后。
出现在黑暗之中的，是一条狭长的走道，走道深处是一片黑暗，阶梯既高又斗，给人的感觉很不舒服。
房贤转过身，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姜离白，随即又闷声转过头去。
空气中弥漫着陈腐的味道，阶梯是老旧的实木材质，踩上去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墙面依旧青石所制，为了能好好走完这条陡到近乎垂直的楼梯，房贤一手摸索着冰凉的墙面，一手举着灯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
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却还没有走到出口。这层建筑一共就只有三层，不可能走那么久都走不到尽头，除非……
房贤转过身，“你觉得……”
可是视线之内，哪里还有姜离白的影子。
房贤低头看着身后的阶梯，微弱的火光恍惚不定，把掉了漆的红色木梯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质感。
“姜离白，如果是玩笑的话，麻烦你适合而止。”
……
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
房贤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往下走了一步，虽然破旧了一些，但是木质的地板踩上去触感坚实。
房贤举着灯，往刚才来时的方向移了一些。
屋子里除了他上下移动步子弄出的响动之外，安静的叫人害怕。
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喉咙深处干燥地好似要冒火。
……
干渴？
房贤连忙扶住墙壁，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怎么回事……这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会有干渴的感觉呢？
还有……刚才他咽下去的，到底是神马？照例来说，他应该早就丧失了正常人类分泌体液和唾液的功能了啊。
“恶……”胃部传来了一阵绞痛，房贤用原本扶墙的右手捂住肚子，蹲坐在木梯上。
豆大的冷汗顺着额角躺下，甚至身上的衬衣也被汗水沾湿，“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房贤喃喃自语道。
早在几年前他就发现了这件事，他已经丧失了人类身体所拥有的大多数机能，他没有心跳，不会分泌体液，大多数器官也不再工作，虽然血管里还有血流着，可是房贤相信，他们身上那种红色液体的成分，绝对和正常人类是不同的，不仅如此，他们的身体只要持续精魂的补给，就不会腐败，不会变化。
他是人，又非人，他没办法和正常人类一样吃饭睡觉，可是却又有“活生生”的肉体，至少从解剖学上说，他有一个肉体。
因为长期没有进食和蠕动，他的胃早就萎缩到了一种难以理解的大小，脏器也都好像变异似的进行了一些“自我调节”维持在了最“节能”的状态下。
在这种状态下，他的感官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对温度和味道之类的感觉变得很弱，唯一不变的，就是痛觉依旧维持着正常人类的状态。这点一直让房贤百思不得其解，既然要他们变成怪物，又为什么会觉得痛觉得伤心。干脆变得毫无人性不知生死为何物也就好了。
所以为什么？
为什么会突然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了“饥饿”和“干渴”的感觉，并且饥饿的程度竟然能触发“胃痛”这样的感觉。
太奇怪了。
房贤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低着头，盯着指腹间的那一层薄薄的液体，轻轻舔了一下。
是咸的。
并且他的味觉是如此的灵敏。
是汗水，没错，他正在冒冷汗。
……
为什么？
为什么？
脑子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房贤坐在木梯上，百思不得其解，害怕、忧虑、恐惧、甚至夹杂着一丝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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