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泽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传来姜阔寒“卧槽”的声音。
“我们俩当时在查死亡人员名单时,那个马一凡就在第一页,应该是刚去世没多久。”梁方替黎泽解释道。
汪琛看着被自己画花的本子说:“这样,我们兵分三路,林鱼你和孙雨去徐州的学校查查那个莫名寄快递的人;林寒琤、姜阔寒继续去查李晚韬,蔡亮和曲朗你们俩帮忙去查查这个马一凡。”
“你们先留下。”汪琛指着林寒琤、黎泽和梁方。
“怎么样,你们这回再去殡仪馆有什么发现?”
“我们回到殡仪馆又发现了一些疑点,”黎泽拿出记事本,“刘慧婷的死因是溺水,但是严叶明确表示刘慧婷至少在水里泡了两天。”
“严叶是谁?”林寒琤问道。
“殡仪馆负责给逝者化妆的,”梁方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不能表达清楚,“很好看的一个男的。”
“长得好看的……男的?”林寒琤凑到黎泽面前。
“别闹,走开!”黎泽用手推开了林寒琤的头。
汪琛问道:“这个严叶,靠谱吗?”
黎泽点点头:“虽然第一次见,但是人看起来很靠谱,而且他父亲也是警察,被水泡了两天就是他父亲判断的。”
“后来我和黎泽下午去了一趟当年送刘慧婷火化的老师傅家,老师傅也提到了几个疑点。”
四个人围在一起,黎泽拿起笔在纸上写着字。
“第一点,王师傅说把尸体放入焚尸炉之前要先把尸体放到推架上,他当时碰到了刘慧婷的胳膊,感觉像是……被打断了。”
“被打断了?”林寒琤也变得正经起来。
“对,但是王师傅说碰到她的胳膊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也只是他的猜测,不能完全肯定。”
黎泽继续在纸上唰唰地写。
“第二点,王师傅回忆当时送刘慧婷来的只有两三个年轻人,他询问是否会有一些年长的人来时,其中一个年轻人显得比较激动,说不想刺激父母,等以后会告诉他们。”
梁方在旁边补充说:“我们拿出了李晚韬的照片,王师傅说就是那个年轻人就是他。”
黎泽点点头继续说道:“第三点,一般在殡仪馆火化之后会有一些仪式,但是刘慧婷火化时没有任何仪式,很隐蔽,用王师傅的话说就是很怕让人发现。”
“刘慧婷的死一定有阴谋。”汪琛用手锤了下桌子。
黎泽和梁方打算再去一趟刘慧婷的父母家,仔细了解情况。
两人出去后只剩下林寒琤和汪琛。
“老林,我和你们一起去会会这个李晚韬。”汪琛沉默了半天,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汪琛和林寒琤、姜阔寒三个人来到李晚韬办公室的时候,正碰着李晚韬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林警官?你们这是......找我?”李晚韬看向站在门口的三人。
“李医生你好,我是刑侦队的汪琛,想找您了解点情况。”
“行,快进来坐吧。”李晚韬放下手里的文件夹。
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姜阔寒掏出笔记本低头做着笔记。
汪琛还是决定从两人的关系问起:“请问李医生和刘慧婷是怎么认识的?”
李晚韬仿佛料到汪琛会这么问他:“我们俩就是在医院认识的,当时我刚上班没多久,她也在我们医院实习,平时工作总会碰到,时间一长,我就发现自己挺喜欢她的,然后我们两个就在一起了。”
汪琛不自觉地皱了下眉:“那刘慧婷的溺水是怎么回事?”
“我一直想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庭,后来我们在一起差不多四个多月的时候,我跟婷婷说想结婚,后来婷婷回过一次家,但是她父母说她还没到法定年龄结婚,她就和家里闹,最后还是和家里闹僵了。后来我们就搬出去住了,刚入秋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们俩去桥边散步,她指着桥对面的彩灯说很好看,结果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她落水之后你马上就把她救起来了吗?”
“当时是晚上过路来往的路人比较少,差不多十分钟我才找来人,等把婷婷就上来的时候......婷婷她、她已经没有呼吸了。”说到这李晚韬的眼圈不禁红了起来。
“当时火化刘慧婷的时候都有谁在?”汪琛突然想起了什么。
“当时我和我们医院的两个同事。”
“为什么不通知刘慧婷的父母?”
“我很爱婷婷,但是他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再加上婷婷是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身亡的,我害怕不敢告诉他们,怕他们责怪我,我当时简直......太懦弱了。”
“我们能问一下你们当时租的房子在哪吗?”
“主汇区香楠小区16号楼701。不过,汪警官,那房子后来就不住了,应该早就租给别人了。”
汪琛看了眼手表时间不早了,而且再问也问不出来什么了。
“那行,李医生今天就先这样,很感谢您配合。”
三个人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寒琤停下脚步回头问了一句:“你认识徐州吗?”
“徐州?认识是认识,只不过不太熟。”
“怎么认识的?”
“我后来新交了个女朋友,他们是室友。”李晚韬倒是没有避讳的提到新女友。
三人离开后,李晚韬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弯下腰,打开最下层的抽屉,翻了一会儿,找到一个很古老的直板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过了好一会儿,直板手机震了两下,他看着方块大小的屏幕,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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