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还有契约。
敖玉城隐隐约约的透过契约感知到，她的内心实际上并不像现在这样平静，无论她在紧张哪一种可能，都是在期望自己的回应。
他不知道让自己和她一样，突破规则的限制有多难，但是现在他想要试试。
“我承诺过你的，胭儿。”
他温柔的揉揉姚鸿胭的脑袋，就像她的神识还在识海中一样：“你陪我在这里做完该做的事情，我陪你一起去面对无尽的时间，好不好？”
姚鸿胭愣愣的看着他。
“好。”
过了很久，敖玉城才听见她轻声回答。
这是姚鸿胭记忆中以来，她觉得听到过最好听的情话。
漫长的时间并不是一个仁慈的事情，而是一个残酷的东西，再过去的岁月，姚鸿胭见证过无数的伴侣在漫长的时间中消磨了感情，最后依旧相敬如宾，却不像最开始那般还有感觉。
所有人的结局都是孤独。
所以以前的姚鸿胭觉得，如果最终的结果都是孤独的话，那她也没有必要再去经历一遍中间的曲折波澜，直接维持在终点的状态就好。
可是现在，她愿意经历一遍。
想知道看遍繁华和美好后，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这时，姚鸿胭感觉到了自己契约空间中的波动。
她回过神来，伸手在眉心处点了点，投影出来一片小小的场景。
里面霜月、楼月、海月和晴月一人一角盘膝而坐，每个人的身上都有着浓郁的龙凰气息，其中晴月身上的波动起伏最为剧烈。
这是.....要晋级了？
敖玉城有些错愕：“你把龙凰精血给他们了？”
“嗯。”
姚鸿胭微微点头，紧接着从敖玉城的衣襟中扯出一根绳来：“你看，这是给你的。”
敖玉城低头看去。
绳子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鲜红的颜色，温润如玉的质感，在绳子的下方，有一个极为精致的吊坠。
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龙鳞，那龙鳞并不是敖玉城身上的那种，上面刻画着一个极为复杂的阵法，龙鳞和凤凰羽交织在一起，是当时姚鸿胭出来后落在敖玉城身上的那一片，此时这羽毛已经只有两寸的长度，羽毛微微扭转成一个极为好看的弧度，上面金红色的细细的小羽毛微微张开，显得格外的柔软。
最为显眼的，是龙鳞和羽毛相接，形成的空间中，一颗半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珠子。
珠子外面是一层透明的外壳，血红色中金色丝丝流转，细看便能发现那金色实际上是一头缩小的龙凰在其中飞行。
精致到极致，每一样材质都是只有姚鸿胭才有的东西。
姚鸿胭轻笑：“你好好的带着这个，它可以温养你的身体，净化血脉，还有一定的防御作用。”
这是她亲手做出来的东西，还是这些年来她第一次亲手为敖玉城做这样的东西。
敖玉城伸手接住那小吊坠，龙凰之所以称之为混沌造物，就是她身上的每一个部分拆开看，都是精致至极的存在，龙鳞和凤羽完美融合，精血和二者的气息交融，戴在他的身上没有半点威压，反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喜欢吗？”
姚鸿胭见他一直看着，以为他不喜欢在脖子上带东西，便问了一句。
“嗯，喜欢。”
敖玉城点头，重新把东西塞回衣服里面：“胭儿送我的东西我都喜欢。”
契约空间中，并没有完全进入修炼状态的楼月默默地把自己的听觉封锁了，他拒绝吃自家主子的狗粮，狗粮是狗吃的，他狻猊不吃这玩意儿！
楼·千年单身·月可有执念了，他是一头要面子的狻猊。
洛瑶阁的几个当家同时消失，已经引起了小小的波动。
管事派人去了姚家所在的地方，发现几个当家也不在的时候，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
虽然并不是每个时候都能找到当家，但不至于所有的当家都找不到，现在却连最少出门的霜月大当家都不见了。
姚昆玉听完这些，有些疑惑：“那你们慌什么？世俗界找阁主啊。”
“阁主不是......”
管事有些疑惑的开口，还没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赶紧闭嘴：“姚家主说得有理，小的这就马上去。”
姚昆玉却发现了不对劲。蹙眉：“站住！”
管事站住了脚：“姚家主还有何事？”
“你们阁主怎么了？”
姚昆玉何其敏锐，他扫了一眼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管事：“说起来，本座也一年多未曾收到小妹的来信，你们可知道为什么？”
“阁主闭关了。”
“闭关了？闭关了你还说马上去？”
姚昆玉微微挑眉：“很好。”
话说完，他就开口了。
“歌儿。”
“嗯？”
外面进来一个红衣女子，高马尾垂下，长剑马靴：“干嘛？”
姚昆玉神色立马变得温和：“小妹那里我许久不见，但是最近事情又多，可以麻烦歌儿去看看吗？”
罗歌一看这语调，立刻就明白了。
平时姚昆玉对自己的态度很好，几乎不会让自己做什么事情，而且也很少说“麻烦”，夫妻之间还没这么生分。
一定有问题。
不管是什么问题，罗歌点头：“没问题，走吧。”
管事傻了眼：“啊？这、这不妥，还是算了吧。”
“嫂子想看看小姑子，有什么不妥的？”
罗歌微微挑眉，三十岁的女人一点也不显老，和当年嫁给姚昆玉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赶紧的，洛瑶阁的管事就这么墨迹吗？”
管事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得道：“如今阁主尚在世俗界，一路上舟车劳顿且玄冰期天气恶劣，您去.....”
“没事，我修为还不错，这天气完全可以。”
这......
管事别无他法，只得如实道：“姚家主果真明察秋毫，一年半前阁主就失去了联系，听说是闭关了，但实际上是重伤休养。”
“至今没有传来消息，世俗界的洛瑶阁如今是玄女、鲲鹏二位尊者镇守。”
姚昆玉一下站了起来：“什么？重伤？”
“是，现在应该是敖公子在陪同阁主疗伤。”
这管事也是最早从滇古学院出来的人，姚鸿胭亲自招来的，十多年的老干将，已经算得上是心腹，再出现意外情况后，便是他去调查的，自然也知道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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