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的话……”司雨继续瞪直了眼睛，“岂不是满虚空都是元始之境了？怎么忽然觉得这一境界的生命……好像不值钱了。”
“初阶元始而已，在自家世界和一些生命层级低的世界里可以耀武扬威，但是要对上虚空里接近根源的事情就难了——应对秩序与混沌的战争，初阶元始可派不上什么用场。”洛缨叹息捏着司雨的脸蛋直摇头，“你们已经经历过真正的秩序与混沌的战争，知道了这场战争的艰难与恶心的程度；但是与我们当年所经历的更加大规模更无休止的战斗相比还是差了不少。等你们哪天遇上一个真正完好无损的混沌概念体就会知道了，就知道这场战争的核心到底意味着什么。到那时，你们应该就能亲眼见证，混沌领域开启，防线节点覆灭的场景。”
司雨一哆嗦，使劲摇头：“不……不是很想知道。承受了这个年龄不应有的重压。”
“我当年和你说过同样的话。”洛缨忽然慨叹起来，“被我老师拿着几十片荷叶绑得跟个粽子一样反吊在天花板上，不突破不给下来，晚下来一天还要去玩‘玩具’，晚一天就玩一天，实在是让我毕生难忘的经历——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潜力这种东西真的是无限的，尤其是当无限接近死亡的时候。”
云诺星他们：“……”总感觉一二代们都有某种非人般的经历。
洛缨趴在小云云背后，双手环着他脖子跟着往前飘：“话归原题吧。总之就是一个从上到下彻头彻尾都是为了战斗而战斗的种族——生来为了战斗、活着为了战斗、为了战斗慷慨赴死——刚刚我所说的那些都是从规则概念层里所得的消息，除了这部分消息外就没有别的值得注意的消息了。”
云诺星偏头瞄了一下她搁在他肩膀上的脸：“时间之类的呢？诞生时间等。”
“不是我们那个时代的遗族哦，就是这个时代诞生的，最古老的世界已经十几个纪元的年龄。”洛缨说着抬起头来看着规则概念层，“此前，此方虚空地域一直受某种‘东西’控制而处于封闭状态，然后……嗯？”
她再仔细看了看，恍然：“是这样，那个将他们困在原地的‘东西’是大环境规则——大环境规则与此方虚空地域的规则概念层凑一块，达成了某种条件，就将他们‘困’在这里了。不过，只是表面说是‘困住’，其实就是把自己这一族封闭起来不受外界影响，可以看做是封闭起来养精蓄锐——刻意而为。”
“然后，在小云云你的源初规则影响到这片虚空地域后，促成他们封闭的‘条件’就被解除了，被‘释放’了出来。”
云诺星听完人都傻了：“……啊，哈啊？”
“这种情况肯定不是自然出现的，是人为，而且如无意外的话……”洛缨眯起眼睛，眼中的云纹亮起光芒，在灵魂传讯中喊道，“大姐，你看看这部分的规则概念层的信息，帮我分辨一下，看看能不能证实我的猜测。”
姝寒那边看了几秒钟就回应了：“确认无误，是‘它们’留下的痕迹，时间在四十个纪元之前。”
“看样子没猜错啊，发生在十几纪元之时，不出意料应该就是那个时间点吧。”洛缨轻叹一声，“‘它们’当年是刻意把这片虚空地域留下来的？还是说，‘它们’早在背叛之前就有某种想法……不太像，想不到对应的情况能将此时所知道的情景延续下去。”
云诺星顺着情况猜测下去：“也许‘它们’本就打算扛着整片虚空地域跑路的，只不过起源天神他们动手的速度太快，让‘它们’不得已只能放弃了整片虚空地域并付之一炬，甚至处理得太过仓促，烧都没能烧干净。现在我们找到的‘痕迹’，只不过是当年早早就完成的某种准备，只是没能派上用场就被迫废弃了整个地域而已。”
“这样解释倒也不是不行。”洛缨想了想，点点头。
留在此处的虚空地域和世界集团，是从战争遗址上生长起来的正常世界，谁也不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当一切寻常，今天太阳依旧升起，月亮依旧与前者相应，生活在此处的生命不会知道，他们所在的地域曾经经历过的那些……
“它们”遗留下来的虚空地域，养出了一群跳蚤，满虚空蹦跶，不过暂时还没感觉到他们的威胁性，所以，不理会也不是什么问题。虽然是一个从头到脚都充满了战争气息的种族，但此时的虚空其他世界，也不是没有应对他们的力量，就任由他们自己去闹吧，如果真的闹大了，那到时候再看看是什么情况再决定吧——闹到虚空能团结起来就再好不过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呸。
“暂时排除了是‘它们’刻意留下这片地域的可能性。”在世界光团里溜了一圈，回到虚空里汇合的时候，姝寒开口丢出了这个结论，让大伙儿都松了一口气：不是就行了，他们还以为那群东西真的这么能耐，被关起来了都要搞事情。
执笔青年对着下巴来回摩挲：“万了个一怎么办？这种指向性过于明确的布置，这种恰到好处的时间——哦，其实没有时间因素在里面，只是云弟弟的源初规则把这一方虚空地域给‘激活’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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