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思见她怔怔出神,将脸移近缓慢地移近她,肖文静没有动,两人终于额头相抵。
这么近的距离,虽然他和她都控制住没有大口呼吸,肖文静仍然觉得呼吸困难。
“肖文静,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肖文静心头怦怦直跳,她总觉得她知道他要问什么。
杨慎思认真地问:“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你是杨慎思,”肖文静诚恳地回答:“独一无二的杨慎思。”
“不够精准,”他笑了笑,“那么,这个杨慎思除了是你的律师,一个有求必应的守护者,一个忠实可靠的朋友,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男人?”肖文静不明所以,“你当然是男人!”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杨慎思又被她逗笑了。
他微笑的样子俊美非常,“今天有人问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想了很久,忽然想到,那你呢?你对我又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在你的意识里我从来就不是一个男人吧,你喜欢我,但仅此而已,你从没想过和我有进一步的亲密,比如吻,比如性。”
这话题进展得太快,肖文静情不自禁往后缩,杨慎思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手臂,并没用力,但足以令她动弹不得。
“因为我从来没有更进一步,所以你觉得我表达得不够清晰吗?”
“杨慎思,放开我!”
“就算我没有说过,但我以为我们彼此之间有默契,你为什么要装傻?”
“杨律师,放开我!”
“还是杨律师啊,永远是杨律师。”
杨慎思苦笑,他深深地看了肖文静一眼,松开手,肖文静跌坐到地上,呆望着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掉。
绯红的“小心肝”在地上滚动,陷进厚软的落叶里。
肖文静望着他的背影,缓缓的,蜷缩了身体。
他……生气了吗?
从初识到现在,肖文静没见过他生气,即使是为她辩护期间,不管她提出多无理的要求,他也只象征性地抗议一下,然后照办。
是不是因此,肖文静才把他的存在看作理所当然?
然后,在他突然消失的时候无所适从。
她曾经失去过他一次,不行,他休想再来一次!
肖文静猛地跳起身,叫道:“杨慎思,我愿意啊!我愿意!你平时不是很能说吗,为什么表白的时候一点铺垫都没有,我不是不喜欢你,我是吓到了啊!”
哪有人向女孩子表白的时候说什么“你喜欢我”,还有什么“你为什么要装傻”,我去,简直是逼女方先表白,而且不给她心理准备的时间!
肖文静越想越生气,愤怒的叫喊声在树与树之间回荡,有风迎面而来,落叶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她发泄了一通,弯下腰,想捡了她的午餐再去找杨慎思算账。
手指伸出去,只差一点就触到艳色的果皮。
肖文静突然打个冷颤,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一股寒气从指尖一路蹿上!
肖文静猛地退后一步,手伸进袋里摸住“阴刻风水”。
“出来!”肖文静死盯着果实下面厚厚的落叶层,直觉告诉她,危险就在底下!
两秒钟后,落叶松动,“小心肝”滚了开去,什么东西钻出地面!
准确的说,是一团活物从落叶下冒出,飞快朝肖文静滚来!
“停!”肖文静只来得及看清那是一坨黑色带褐色斑点的球状物体,慌忙倒退,“再不停我不客气了!”
脊背重重撞在心树树干上,肖文静眼睁睁看着那团物事接近她,有篮球大小,顷刻就要触及她的小腿!
肖文静闭上眼,启动了拟态系统。
“蓬!”火焰烧起来的声音有些闷,湿粘的东西沾上肖文静的腿,她不敢睁眼,小腿不停地蹬动。
树干震动,落下一些小小的叶子,撒了她满身。
肖文静知道杨慎思他们肯定能听到枪声,很快会赶过来,然后,就不用怕了。
只要有这个男人,不管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用怕了。
肖文静靠在树干上,双手紧握住“阴刻风水”化身的符咒,缓缓张眼。
黄绿相间的落叶层上一大滩触目惊心的赤色血迹,那东西钻出来的洞已经被落叶重新填满,只微微凹下去,倒像一个人走过不小心留下的足迹。
可是……那东西呢?
肖文静喘着气,背心不敢离开树干,眼睛警惕的四下搜寻。
林子里很安静,太阳稍稍偏向西天,清透的阳光斜照下来,树叶在风中轻轻的响,那颗”小心肝”在血迹不远处安详地一动不动。
有血迹,证明肖文静确实踢中了什么,可是,肉眼所见根本没有活物!
脚步声渐进,三个人,是他们。
杨慎思的白衬衣在树木空隙间一闪,肖文静似乎看到他焦急的神情,刚要出声,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肖文静这一惊非同小可,竟忘了挣扎,脊背抵处忽然变成空虚,身后的人带着她向后倒下,她这才看到树干上出现一个两米高的树洞,阳光就在洞前驻脚,远处匆匆奔过来中的人影当头便是那白衣的青年……她从十七岁开始就爱着的青年。
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告诉他。
“肖文静——”
…………
……
有人挟着肖文静在竖立的洞壁疾奔,肖文静转回头,树洞在二十米以上的高度,远远的,一点亮光。
你没有离开。
你还和我在一起。
杨慎思的叫声在肖文静耳畔萦绕不绝,仿佛天籁之音,肖文静决定找一天要他唱歌给她听,如果他乖乖听话,肖文静就对他说他想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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