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恂把方知凡叫醒的时候是两点半了。方知凡睡眼惺忪看了一下时间立马就清醒了。
“我的天，还没去查班。”方知凡立马跳下小床，边穿鞋子边套衣服。他睡的地方是顾恂办公室的休息室，顾恂这几天中午的时候一直在学校门口等方知凡下课，把他接到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来。
能够有短短的相处时间有诸多原因，比如方知凡在这个学期顶了隔壁休产假老师的班，成了班主任。比如顾恂因为工作调度去了另一个部门，有了一个独立的休息室。最主要的，还是方知凡刚开始忙起来每天回到家都十点多，倒头还不一定能睡着，顾恂看到方知凡眼下的黑眼圈，心疼不已，怕他在办公室被吵到才把他接来自己的休息室。
方知凡错过了两点钟的查班时间有点着急，顾恂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跟他说：“我帮你请了假了。”
方知凡的动作才慢下来。
“你应该早一点叫我的。”方知凡有些抱怨，倒也没有怪顾恂，方知凡知道的，他都是为了自己好。
“你请了多久啊？”方知凡倒退着往回走，有坐到了床上，“我是不是今天不用去学校了。”
方知凡把眼睛睁大问他。顾恂笑着摇了摇头：“周老师只给了下午的假，晚自习还要回去。”
方知凡听完就倒在了床上，顺势把鞋蹬掉，原来不管年纪到了多大，都不爱上学。
周平现在是教务处的人了，快到退休的年龄转到了行政部门，一线的教育工作还是给了年轻人。
方知凡在床上看手机，顾恂就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方知凡用脚踢了一下顾恂，催他：“你快去工作，总看我干嘛？”
顾恂握住了方知凡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怎么什么都不给看。”
“那我明天不来了，来了那么多天。”方知凡说，“你们公司就算中午人少也不能这样。”
“好吧，我不闹了，你回去也要好好休息。”
顾恂这几天每次都在学校门口等着，学校门口是一个公交站台，车不能停在那里，有时候来得早了，顾恂就在学校的路绕圈圈直到等到方知凡出校门。
方知凡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出校门看到都有人在等，心就好像从原来的腔室里不知道跳到了哪里。中间隔了一条马路，还要顾恂提醒他要看车。
方知凡边系安全带边跟他说：“知不知道，这次的段考，我们班又是总分第一。”
顾恂在倒车，跟他说：“这么厉害。”
“当然。”
方知凡坐在位子上，把玩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其实一到学校眼尖的人一下就看出来了，笑着打趣他，方知凡不会说话，都是徐凡过来给他开解，说是小方等了好久的人，终于等到了。
顾恂生日快要到了，方知凡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应该送什么。方知凡不想给他送花，也不想请他喝酒，在逝去的十七八岁里也不想再弥补什么。
上一周的时候，顾恂感冒去了医院，方知凡跟他一起过去。在转角找停车位的时候方知凡先行下来帮顾恂去挂号，医院院子很静，他在那边看到了很多晒太阳的老人。医院里有很多人，双腿不全蜷缩在轮椅上的，护工边推车边擦脸的。方知凡没敢盯着去看，快步走了过去。
后来方知凡想了想，人生的命途起伏也许有很多种，人生的潮汐转折也有很多样，但是它们的本质都不是不可承受的生命之重。所有的人和事，爱与侣，都是经久之后的不谋而合。化为夏日蝉鸣的等待也好，抑或是其他。至少浓雾背后，月亮好圆。
方知凡在方杨和方克曼的庇护下，长成了一个非常柔和的人。他看着顾恂，顾恂用余光看他，问方知凡：“在想什么？”
“在想你的生日礼物。”
顾恂是不会说不要的，他还会主动索取，要全部的。
方知凡说：“在想，能不能亲你。”
就像顾恂在一整个八月里面打的三十一个招呼，方知凡想，一整个五月都可以变成亲吻月。
顾恂故作严肃：“你怎么这么会，方老师，这需要预约一下了。”
在等红灯的间隙，方知凡在副驾驶抓着自己的安全带，把它拉得很长很宽松，探出身去问顾恂：“那你给不给预约。”
顾恂侧过头，跟他接了不算很长的吻，然后踩下了油门，说：“预约好了，不要迟到了。”
车子慢慢开，路边过来一辆洒水车，顾恂把车窗关上，跟方知凡说：“怎么还不到九月？”
“什么？”
“该过教师节了，方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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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评论，我都看了，不过没绑定手机号不能回复就不回啦，抱歉。我写得怎么样心里还是有数的，比如前面就写得很烂！总之谢谢你能看到这里，不知道还有没有番外，总之还没想好，如果有想看的可以评论我，我参考参考哦！谢谢所有给我推文的姐妹们，520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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