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关心。”单覆舟眯起眼睛，直直地看向宋晓露。
宋晓露也没在怕的，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眼神轻轻地掠过他们，红唇轻启，“怎么？你们害怕了？”她轻轻勾起唇角，眼睛像魅惑的猫眼石般，“既然你们要问，那就赶紧吧，晚了我可就从这里出去了。”
长涵私立高中的学生大部分都是富家子弟，有钱有势再正常不过，宋晓露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单覆舟双手抱臂，冷着脸，他突然理解了刘谦的无从下手。遇到这种骄傲轻狂的富家女，很难从她嘴里撬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你就这么自信？”
突然，韩琛的声音像冰一样滑过宋晓露的耳边。她看了韩琛一眼，眨了眨猫一样的眼睛，“警官，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得到这种照片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你的想象力很丰富。没必要做警察了，去编故事一定赚的比干这个更多。”
“不用你关心。”韩琛笑了一声，声音清冷，眼睛里的笑意不达眼底 ，“那沓照片是我通过一些渠道拿到的，真假有几分，我想你应该清楚。”
单覆舟听后则是扭头看了他一眼。
“警官，希望这个诽谤罪等你们确认了那些照片跟我有关系了，再给我安上吧。”宋晓露冷哼一声，继续摆弄着身上的饰品，自顾自地说着，“真是可惜，今天穿了那么美的衣服，化了好看的妆，本来是打算和朋友一起shopping的。”
她朝单覆舟和韩琛投去哀怨的眼神，“警官们，我今天不能买漂亮的衣服和包包，这可都是因为你们呀……”说完佯装叹息了一声，便继续低头看手腕上的手表了。
韩琛没接她的话，在一旁翻着资料问她，“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跟魏乾的关系怎么样？想好了再告诉我。”
宋晓露有些不耐烦，“我不是说了……”
“已经四个小时了，宋晓露，”韩琛转着手指上的笔，原本温柔的眼神里迸射出寒意，“别用那些我听腻的理由来搪塞我。跟你关系一般的话，他会无条件帮你办那么多场活动？”
“不是无条件，我给了他钱的！”宋晓露狠狠瞪了韩琛一眼，眼睛都快急红了，语气也变得嘲讽起来，“警官，现在这个社会有钱能使鬼推磨，大把大把的钱砸下去，我就不信砸不动一个魏乾来替我办事？”话到末尾，她的声音升高，尖利得像是要刺穿什么东西。
单覆舟背靠着椅子，陷入了沉思。看来月奉会的确赚了不少钱，她这才让魏乾办那么多场活动，要不然依宋晓露这么贪钱又骄傲自私的性格，不会容忍做吃亏的买卖。她和魏乾或许真的只是普通的互惠互利关系，可是一个由学生自主发起的拍卖会，真的能在短短的一个月内赚得了这么多钱吗？
他突然想到了韩琛拿出的那些照片，上面的信息量很大，可是光凭内容，没有确凿的证据，他们也没理由长时间地扣留宋晓露。
想到这里，单覆舟在心里叹了口气，韩琛到底还是新人，做事都不太会考虑后果的吗？他这样过早地拿出照片和暴露自己有相关渠道的事情，只会打草惊蛇，让宋晓露那边提高警惕，下次再想从她的嘴里套出来有用的东西就难了。
审讯室里没人再说话，沉默一直在蔓延。
十分钟后，一通电话打到单覆舟手机上，他按下接听键，电话那边传来刘谦淡漠无起伏的声音：“覆舟，放人吧。宋晓露家来要人了。”
单覆舟没有说话，眼神看向一边的韩琛，后者也皱着眉向他投去疑惑的眼神。
电话那边刘谦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次的确是冒失了。她家那边我会去解释，你那边放人就行。”
过了一会儿，单覆舟冷着一张脸走出审讯室，后面还跟着脸色同样不好看的韩琛。
“就这么放过她了？”韩琛看了一眼紧闭的审讯室门，有些不满。
单覆舟叹了口气，拍了拍韩琛的肩膀，“你这次的确冒进了，下次别这么早撂底牌。”
韩琛眨了眨眼睛，微垂着头，一脸不甘心，“对不起，舟哥，我也是太想……把月奉会查干净了。”
单覆舟看着他有些沮丧的样子，心里有些想笑，似乎也忘记了刚才韩琛把自己围到角落里说的那些奇怪话。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韩琛的头发，韩琛也感受到单覆舟的动作，有些惊讶地看向他，“舟哥？”
单覆舟也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似乎有些不妥，他轻咳了两声，有些尴尬地移开手，眼神也无处着落，随便找了个话题说起来：“呃……晚上可以一起去吃个饭，慰劳下肚子。”
韩琛听后点点头，他笑起来，一张略显少年人的明俊脸庞顿生温柔，眉眼弯弯的，火热的阳光落在他的眼睛里，也不自觉地染成了温暖的糖色，柔和清煦。
单覆舟看着他，也忍不住嘴角上扬。他这个助理虽然奇怪了些，还喜欢说一些奇怪又巧合的话，不过照他刚才做的稚嫩生硬的“撂底牌”行为，总归来说还是个可爱的新人，就是有时候眼神有点令人捉摸不透罢了。不过……他又何必在意这些呢？只要手底下的人能好好帮他查案，不出乱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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