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走到校门口，最终还是转过了身，看向身后离自己不远的那个人，“程煜，再见了。”
程煜只以为她是在为放假而道别，好心情的也回了她一个再见。
一个月的寒假转眼就过去了，程煜来到教室的那一刻，才明白，原来，她那道别非彼道别。
看着旁边空了的座位，程煜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开始他还抱着一丝侥幸，可能是因为她家里有什么事，被耽搁了，才没准时来报道。
“叶子航，你把座位换到程煜旁边去，补上那个空。”
程煜听到这话僵了一瞬，开口问道，“老师，姜晚呢。”
“姜晚同学转学了。好了，记得趁下课时间把座位换过去。”
“新的一学期已经开始了，离高考，你们又进了一步，你们要……”
程煜已经听不进去陈深在上面讲什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姜晚转学的事。
他不知道姜晚转去了哪个城市，甚至连她的一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程煜头一次感到这么挫败，姜晚这个人对人对事向来都冷淡。哪怕相处了大半年，这个人也是狠心的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他。真是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叶子航颤颤巍巍搬到了程煜旁边，这货最近心情铁定不太好，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
“靠，程煜，你特么什么时候改行做贼了。”沈遇用气小声说着话，又伸头探脑的望着周围的环境。
“要不是姜晚那个狠女人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老子用的着这么偷偷摸摸的。”程煜回以沈遇同样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那你特么扯上我？”
“来个人看风保险一些。”程煜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又用手捂住了些光照，不让它太亮了。
准确的找到陈深座位后，程煜四处摸索起来，终于在一个柜子里找到了班级档案。
程煜连忙翻着，想从里面找到姜晚的那份，现在才刚开学，陈深应该还没来得及清理。
程煜翻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写着姜晚姓名的那张档案，找到联系栏那。
看到姜晚名字后面的那串数字，程煜随手在办公桌上拿了支笔抄在手上。
又迅速将这些东西整理好，丝毫看不出有被人翻动过的迹象后，程煜才从办公室里出来。
“走了！”拍了一下倚靠在门框上的人。
两人又偷偷摸摸的避开保安的巡逻，从矮墙那边翻出了校园。
“程煜，你真特么够了！”沈遇整了整衣襟，这辈子真没做过这么偷鸡摸狗的事。
程煜拿到了姜晚的电话，心里正高兴，好脾气的随沈遇骂。
两个人这么一折腾也已经十一点了，没有在外面多停留，打车回了家。
程煜拿出手机输入了抄在手上的电话号码。
但看着这串数字，拨过去了他能说什么？
人家这摆明了就是不想跟他有什么联系，他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但也就思量了这么一会儿，程煜点下中间那个拨通键。
响铃了大半天，直到它自动挂断。程煜想着这个时候她可能睡了吧，明天再打。
姜晚被张清安排进了私立学校，跟陆沁欣是一个学校的，倒也算是有个熟人。
姜晚读的寄宿，因为是插班生，被安排到了混寝。
一个寝室里四个人，寝室格局不错，简约宽敞，姜晚没有什么不适。
寝室里的对这个新来的也没多大兴趣，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扰。
因为是高三，晚自习是十点半下课，十一点熄灯。
姜晚趁着这半个小时洗了一个澡，又打着小灯做完了一套语文试卷。
等到一切处理完已经十二点了，姜晚拿出枕头下的手机，打算设个闹钟，却看到了一条未命名的来电。
以为是谁打错了电话，也没有多在意，将它滑掉。
姜晚将一盏小灯放到床里面，躺下，灯光照在脸上，映出一片暖色。
姜晚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程煜，那个傻子怕是想要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一夜无眠，面对姜晚只有一大堆的学习任务，江城一中是出了名的严。
怀城二中跟它比反倒多了点人性，而这所学校的升学率也不比二中差。
午休回到宿舍的时候，姜晚习惯性的拿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手机正震动着，有电话打了过来。
这个号码是昨天那个，显示的地点是来自怀城的。
姜晚猜可能是程煜，但又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老师那又不可能透露。
“喂。”
听到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程煜才觉得自己好像活了过来。
“哪位？”姜晚见那头不作声，刚打算将电话挂断，电话那头就开口了，“姜晚，我是不是还得庆幸，你起码还是提前道了别，也不枉费这同桌一场？”
姜晚微蹙着眉头，“你这真的是阴魂不散。”姜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了这句话，刚打算补救，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笑声。
“姜晚，老子喜欢你，就要阴魂不散的缠着你。”
姜晚被他的不要脸给折服了，“没事的话，挂了。”
也不等那头说话，姜晚就切断了通话，随手将手机扔回到床上。
这时候，舍友也已经都回来了，互相礼貌的打了个招呼，又恢复到了那互不关己的状态。
床上的手机又微微震动了一下，姜晚拿下来看了眼，是程煜发过来的信息，“姜晚，照顾好自己，别受欺负了，老子心疼。”
姜晚笑了，这人真的贼喊捉贼。
程煜看了眼刚发过去的短信，脸上挂起一抹笑，然后心满意足的往高三教学楼走。
高三下学期的生活很紧张，每个人都比之前更加发奋，再加上晚自习又增多了一节，全天下来的学习量很大。
越来越临近高考，程煜几个人也被班上的气氛带起来了。
叶子航的成绩一路稳升，到目前为止，他最好的一次成绩也有612分，这成绩已经过了当地的一本线，但离985这些高校还是差了点。
程煜的语文成绩尽管还不够拔尖，但打个九十几分，一百零几分也是很平常的事了。
为了能让语文再往上一点突破120，他甚至主动让家里人找了个补课老师。
所有人都在为高考而努力，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自己。
程煜他们打架喝酒抽烟，但还是个学生，高考面前还是要努力，还是要对自己的未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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