抻开套子打好了结，谢应延脸上看不出喜怒，理好自己的衣服，又低头拿出纸巾帮何生清理干净。
何生呼吸紊乱地倚在他身上，脸红得像一片霜叶，高｀潮之后的大脑仿佛被吸入了纯白空间，除了嗡嗡耳鸣外听不见任何声音。他被他插弄得腿软，后`穴又涨又痛，却完全没在意身上的不适感，只如同抓着一块浮木般紧紧搂着谢应延的腰。
谢应延原想推开他，手伸过去，却变成了帮他整理衣服的动作。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呼吸声交织在一起，竟也能勉强算作激情过后应有的温存。
整理好了一切，谢应延拿开何生环在自己腰上的手，牵着他打开了门。
外面落了一地烟头，一个人掐灭了手上的烟，起身揉了揉酸麻的腿，说：“靠，终于啊，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感觉怎么样，爽不爽？”另一人坏笑着凑过来，又看见他牵着何生，瞪大了眼睛：“我｀操，你这是演哪出啊，射｀精把脑子射没了？口还口出感情来了？”
声音飘飘渺渺地传进何生耳中，他的手指下意识地一收，被谢应延紧紧抓住。
本就是为了宣示所有权才牵着他出来，谢应延懒懒一笑，说：“对啊，意外发现还挺爽的，决定收下了。之后我罩着他了。”
捏在掌心中的手指轻轻弯了一下，又被握得更紧。
“……”
众人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愣怔地看着他。
一个脾气暴些的突然炸了，指着谢应延的鼻子骂道：“操，你他妈耍我们玩啊？你他妈的根本就没让他口吧，在这装什么逼呢？”
那人的手指离他鼻尖只有几厘米的距离，谢应延没有生气，挑了挑眉，问：“你想让他给你口？”
站在他身后的何生一震，有几分失措地看向他，怕他把自己推给旁人。
那人立刻接道：“废话！你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然暴起的谢应延撂翻在了地上。
谢应延用膝盖压住他的胸口，制住他的双手，笑得很冷，一字一顿道：“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今后我罩着他了。”
那人被压得呼吸不畅，色厉内荏地喊：“你们俩在这唱个JB的双簧，他根本就没帮你——”
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起来，围观的几人也都被吓住了。
谢应延一手制着他，另一手的指尖捏着一样半透明的东西，悬在离他嘴唇几毫米的地方，说：“嗯？怎么不说话了？”
那人浑身僵硬，连动都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碰到那个包裹着**液体的套子。
薄薄的橡胶膜如一颗水滴般垂着，外面是病原体的口水，里面是另一个人的精｀液，无异于一颗核弹悬在他的面前。
“软的不吃吃硬的，敬酒不吃吃罚酒？”谢应延看着他扭曲的表情，勾起了嘴角，“是不是非要我把这个塞到你嘴里，你才知道他有没有给我口？”
那人脸色发青，幅度极小地摇着头。
谢应延循循善诱：“那现在你知道，今后我会罩着他了吗？”
那人又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以暴制暴是最简单高效的方式，尤其是在这人又疯又暴的情况下。不大的洗手间内落针可闻，余下几人不想为了个何生就跟他结下梁子，面子上又觉得挂不住，踟躇着不知该不该上前替自己的同伴解围。
谢应延却没再多说什么，从他身上站起来，把手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跟剩下的人挥了挥手，牵走了何生。
何生一直沉默着，亦步亦趋地跟着谢应延。
已经过了放学时间，学生早一窝蜂地挤出了学校，校园里空空荡荡，只有几个老师抱着文件袋脚步匆匆地走过，没理会两个瘦削的少年。
走过两个转角，谢应延突然停下脚步，松开了手，冷着脸问何生：“是不是走路会痛？”
何生怔怔地看着他，没有答话。
脱离了让他感到危险的环境，断线的思维渐渐重连，他从先前茫然的状态中醒过神来，看见谢应延站在自己眼前，第一反应就是挂上了一个笑，慢慢地又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脸色一点点惨败下来，那抹笑意的弧度也僵在了嘴角。
谢应延见何生沉默不语，脸色更冷，张嘴想说些什么，又看着他好似死尸回魂一般不断变幻的神情，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何生记得谢应延曾随口提到过的那件事，紧紧地咬住下唇，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想凑近他又僵硬地不敢动作。
他怎么会对谢应延做出这种事……谢应延会觉得他很恶心吧……谢应延一定不会要他了……
那种在噩梦中体验过的，被抛弃的绝望感真实地涨满心房，让他不知所措。
他的犬齿很尖，谢应延锁起眉头，手指按住他快要被咬出血来的嘴唇，说：“松开，别咬。”
何生立刻照做，又伸手拽住了谢应延的衣摆，微微仰起脸，早些时候哭红的双眼乞怜地看着他，声音细的像蚊呐：“……对不起……”
跟他的思维不在一处，谢应延没理会他不知所谓的道歉，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他异常的状态上。
刚刚的他被烦躁和郁火侵占了心神，全程都没注意到何生的状况不对，直到现在冷静了下来，才发现刚才的何生好像精神状态不太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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