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沈南风：“......”他瞅着手腕上被誉为“万能钥匙”的玩意儿，倒是很想骂人。
“在这空间中，你所见的一切都不是真的。”面瘫男又道，“它们是宇宙中某个平行世界的映射，有可能如实反映，也有可能变形、扭曲。因此，在这里碰上什么事都正常。”
“平行世界？”沈南风第一次在与人交谈时论及这一词汇，这个通常只会出现在小说、动漫或影视作品的设定中的神奇词汇。
他由衷地暗叹，人生真是魔幻得宛如一场大戏。
“黑曜石辟邪，能减弱鬼怪阴气的影响，有时或许还能保护你。”面瘫男说，“而且，有了‘钥匙’，你会掌握一些别人没有的信息，这会大大提升你活着走出这类空间的几率。”
沈南风追问：“比如说什么信息？”
“以后你就明白了。”面瘫男干脆利落地答道。
沈南风：“......”但愿他还能有命去拥有很多个以后。
面瘫男言罢，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戴上手链之后，要记得定期清洗。还有，记得戴在右手上。万一搞错了，会带来与辟邪相反的效果。”
沈南风听得汗毛倒竖。
32.
随后，面瘫男向沈南风简要地科普了接下来可能会涉及的概念。
这并非他的本意。可是，在他向沈南风刺探情报时，每当他提到一个名词，沈南风都会用实际行动来慢慢地打出一个大写的问号。他为了顺利打探消息，只得不停地解释。
面瘫男：“你的角色是什么？”
沈南风迷茫：“角色？”
“你在你的‘初地点’——哦，就是你醒来的地方——有没有看到一张黑牌？”
“有有有。”沈南风大喜，一是因为这道题他终于能答得上来了，二是因为想到自己留着它果然是个正确的选择，“你是说上面的红字吗？”
“对。写的什么？”
“两个字，证人。”沈南风道，“为什么叫‘角色’？”
“进来的人都是“玩家”，黑牌代表你的身份和对应获得的能力。”面瘫男思索着回答，“你的初地点在凶杀现场对面的楼内，‘证人’的话，大概是指命案的目击证人吧。”
“能力？”沈南风疑惑，“超能力？蜘蛛侠那样的？”
“保不准，要试了才能确定。”面瘫男面无表情，话语中却隐含着一丝戏谑的嘲讽，“不过，像‘证人’这种角色，一听就不太强力，怕是没多大用处，能活着出去就不错了。”
沈南风：“......”我真是谢谢您了哈。
33.
“刚才的那些无脸人，其实没多大危险性。”面瘫男道，“个别时候还挺可爱的。”
沈南风：“......你认真的？”
面瘫男用最严正的神情说着最骚气的话：“单身刷怪刷久了，看个妖怪都眉清目秀的。”
“......他们哪来的眉和目啊？”沈南风惊了，心中暗暗叫苦，原来这位貌似正经又可靠的美男子也是个骨骼清奇的奇葩，“既然没危险，那他们干嘛追着我跑？”
“不构成的危险的前提，是你别惊扰他们。”面瘫男冷哼一声，“更别让他们发现，你的存在与他们不一样。一旦被察觉出是异己者，发生什么都说不定。”
沈南风：“......”他记得自己当着路人的面化身尖叫鸡的那一幕。
“有脸的人，要么是玩家，要么是对主题世界的剧情推动有重要作用的关键NPC。”面瘫男又道，“那些被马赛克糊掉的，不必搭理，只是背景板罢了。”
沈南风听着，猛然想到什么，脊背一寒。
面瘫男的手腕上光溜溜的，并没有他亲口说的玩家标志，即佩戴黑曜石手链。
“那你......”他望着面瘫男，迟疑地问，“是玩家，还是NPC？”
34.
面瘫男：“......你觉得我看上去很像NPC吗？”
“像。”沈南风诚恳地回答，“长得好看，还特别积极主动地给玩家解释名词概念，这样的人物一般不都是NPC吗？”
面瘫男无语良久，给了他莫得感情到近乎嫌弃的一瞥。
“假设我真是NPC，你觉得你这样问，我会承认么？”他淡淡地道，“或者说，NPC会知道他在自己的世界里仅仅是提供线索的NPC吗？”
沈南风哑然。的确，不论是关键NPC还是无脸人，在其自我认知中可能都是日常生活中的普通人，至少是有实在生命和独立意志的个体。
“我是人。”面瘫男说，“不是所有玩家都会被‘钥匙’缠上的。”
“那你是因为什么进来的？”沈南风问。
“玩家分为持有者和受波及者，后一类人的数量更多，我就是这种人。”面瘫男道，“但凡触碰过黑曜石手链、或是与持有者近距离接触过的人，都会被传染上穿越者体质，接受对应持有者的‘关联’，和持有者在穿越空间时同进同出。”
沈南风懂了。“也就是说，钥匙持有者脱出，受他关联的人就能连带着出去了？而持有者若是穿越进异世界，受波及者也会被同时带进来？”
面瘫男点了点头。
沈南风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想到了他那个傻乎乎的、没少被人骗过却又总是改不掉那股活雷锋脾气的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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