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我们先回你的初地点看看吧。”秦北程建议道。
初地点，顾名思义，到达无限空间后的首个地点。沈南风的初地点，便是他早上醒来时的卧房，在那幢闹鬼的小洋楼第二层的走廊尽头。
“......秦哥，你三思啊。”沈南风很没骨气地怂了，“那里闹鬼。”
“不闹鬼才更可怕。”秦北程不为所动，“在这地方，闹鬼是常态。”
沈南风无言。
他心里装着一千个不情一万个不愿，可是，谁让他想跟大佬组队呢？
顶嘴是不可能顶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顶嘴的，单刷又不会做，只有乖乖跟着大佬抱大腿才能活命这样子。
42.
路上，沈南风向秦北程打探：“你的角色是什么？”
“侦探。”秦北程直爽地回答了，态度并不遮遮掩掩，“就我目前为止尝试过的情形来看，这个角色的黑牌有探知凶杀案发生地的能力。”
沈南风：“......有什么用吗？反正人都已经死了。”
“你猜我为什么能在案发地附近遇上你？”秦北程意味深长地道，“不然你早就凉了。”
沈南风：“......”
他竟再度无法反驳。
43.
“秦哥，问你个事。”沈南风此刻一头雾水，得空就想向懂行的打探点情况，“这个世界有多大？”
“嗯？”秦北程略显诧异，“怎么突然问这么深邃的问题？”
“......？”沈南风也被他弄懵了，“这个问题很深邃吗？”
“很有哲理。”秦北程点头赞叹，“宇宙的源头是什么？人类又究竟为何要存活在这世界上？”
沈南风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把自己给憋死。这突如其来的骚，简直要闪断他的腰。
“不是，”他啼笑皆非，“我是问，这个空间有没有边界？”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对话和试探，沈南风已基本能确认，秦北程的灵魂可能远没有他的皮囊看上去那般酷炫狂霸拽。
这位大佬恐怕不是什么高贵冷艳的千年冰山，而是将闷骚贯彻到底的隐藏性戏精。
44.
秦北程“哦”了一声，不着痕迹地将话题扯回正轨。“我个人感觉，这世界和现实的重合度很高，很难摸清边缘地带。但我劝你，就算找到了边界也不要靠近，有多远躲多远。”
“为什么？”沈南风好奇，“边境外有更可怕的妖魔鬼怪？”
“说不清楚。”秦北程答，“我之前通过的世界里，总有些不知好歹的人，死活不听旁人劝，非要往外冲。到最后，百分之九十都是死无全尸地被送回来。”
“另外百分之十呢？”沈南风打破砂锅问到底。
“没了。”秦北程道。
“......没了？”
“再也没遇见过。”秦北程答得无比平静，“祝他们好运。”
沈南风：“......”
沈南风：“谁送他们回来的？”
秦北程微微一笑。
这笑意来得莫名其妙，再配上他说出的话语，显得格外凉气森森。
“当然是守边的‘东西’了。”
45.
沈南风战战兢兢地再次回到了那栋如梦魇一般的小洋楼。
好在这次，他并非孤身一人。
不料，二人刚迈进一楼的房门，秦北程便皱起眉，沉声道：“这里不对。”
“不对？”沈南风迷茫，“我应该没走错路啊？”
秦北程摇头，示意他不是这意思。“这屋子阴煞气过重。出过人命，不止一条。”
沈南风又双叒叕惊了。
难道这名貌似潘安、玉树临风、疑似明星的大帅哥，在现实中的工作是风水先生或者算命大仙儿？
“会不会是受对面楼的命案现场影响？”他问。
“不是。”秦北程斩钉截铁地否认了，“气息的根源就在这里。”
他的目光沿着脚下猩红的地毯，笔直地延伸至那些藏匿在阳光照射范围之外的阴暗角落。“你的初地点，很可能与任务要对付的目标BOSS有联系。”
46.
说到“人命”，沈南风就想起了今早他在厕所镜子前撞见的鬼影。
杀人的是那鬼孩子吗？还是说，死者正是那个鬼孩子？
这栋小洋楼内空间宽敞，一人使用未免太过奢侈，原来大概率是由几口之家居住着。然而屋主人一家显然已不在很久了，秦北程所说的“几条人命”，会不会是他们？
可他们又是怎么死的，被鬼魂杀了吗？若真是如此，鬼魂又为何要杀掉他们？
他们与新发案件中的死者，是否存在着何种联系？
鬼魂杀人，受惊骇而死的死者蹲伏在墙壁四角，又在暗示着什么？这与本次主题世界发布的任务有关吗？
47.
这一系列的念头乍一出现，沈南风还觉得十分荒谬。可转念一想，眼下他们正身处于未知的异度空间中，在这个无法用常识理解的世界里，并没有什么“绝对不合理”的定论。
秦北程显然也想到了他口中提过的“鬼”，问他：“你说这房子闹鬼吧？在哪里看到的？”
“二楼的卫生间。”沈南风答，“镜子里。”
“上去看看。”秦北程道。
沈南风心里打怵，可仍然顺从地点了下头。“好”。
他在前面带路，秦北程紧随在后，一同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扶梯。
随着两人迈开步伐，老旧的木楼梯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仿佛稍一用力就能踏断。越往避光处去，木质地板就越散发出一股陈腐的霉气，连铺在其上的厚重地毯都难以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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