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秦北程犹豫了一两秒，便实诚地答道：“可能性很大。”
他话音刚落，沈南风的心底已是拔凉拔凉的。
秦北程见他并无歇斯底里的表现，面露惊讶。“你挺淡定嘛。”
“......谢谢夸奖。”沈南风哭丧着脸，“都是表象。”
“用不着谦虚。”秦北程挑挑眉，“在我见过的所有猜测自己触发了死亡条件的人里，你是最平静的。”
沈南风：“......”
“别怕，和鬼怪对视未必是死亡条件。”秦北程安慰地拍拍他的肩，“我也不过是猜想而已。”
沈南风表面稳如老狗，内心却早已万马奔腾。
还真就没谦虚。
以及大哥，你就别再强调“死亡条件”这几个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字眼了行吗！
52.
死亡条件，意指玩家的行为触犯了某种规则，会给自己惹来不可避免的杀身之祸。不同的主题世界包含的死亡条件不一样，而不同的鬼怪对应的死亡条件也是不一样的。
在真正触发之前，没人知道死亡条件是什么。而所谓的破解之法，通常只有两种称不上办法的办法：一是赶在鬼怪前来索命前脱出，二是当时全部处于主题世界内的玩家都在场。后者仅仅是钻了世界机制的漏洞，因为主题世界不会一次性杀死所有人。
“你见过很多这样的事？”沈南风问秦北程，“是因为穿越的次数太多么？”
秦北程略一沉吟，回答他：“的确不少。”
也不晓得他指的是亲眼见证过的死亡条件触发者多，还是自己穿越主题世界的次数多。
53.
“关联我的人缺少的石头数目也很多，连带着我也经常穿越。”秦北程说罢，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别怕，犯忌不等同于死亡率百分之百，我尽量罩你。”
沈南风登时感激涕零，就差跪下唱《我的老父亲》了。“恩公啊。”
“这样你就欠我两次人情了。”秦北程提醒道，“记着点。”
沈南风：“......好的。”
等他在脑海中默默地设想了偿还人情的一百种可能性时，秦北程又唤了他一声。
“现在可以了，看看吧。”秦北程说着，朝方才的位置一指，“已经不在了。”
沈南风朝他指示的方向瞧去，不禁一愣。
只见方才的位置空无一物，鬼孩子消失了。
54.
“离天黑还有很久。”秦北程道，“我们先把这房子好好检查一遍吧。毕竟你的初地点在这栋洋楼里面，还是多小心些为妙。”
沈南风觉察出他的话语中隐含的限制。“那天黑之后呢？”
“初地点限定。”秦北程回答道，“留在自己的初地点内，尽量不要外出。”
沈南风问道：“违背初地点限定会触发死亡条件吗？”
“那倒不会。但在太阳落山后，鬼怪的力量比白天时强数倍，危险性更高。”秦北程答，“而初地点对玩家有保护作用。一个初地点能含括的人数一般不多于三个，留在内部是比较安全的。如果连初地点都毫无安全性可言，那就是碰上变态级难度的主题世界了。”
沈南风：“......你的意思是，我必须留在这栋闹鬼的楼里过夜？”
“你要是实在不愿意，等天全黑下来了，出门试试也成。”秦北程淡定如水，“到时跟着你的，恐怕就不只是光吓唬人不动手的鬼小孩儿了。”
55.
沈南风不敢再抗拒了，可怜兮兮地问：“你也要回你的初地点去？”
出乎意料地，秦北程摇了摇头。
“我这次是‘自由人’，就是一穿越进来就在室外、没有初地点的人。”他道，“自由人不受‘初地点限定’的制约，也不受到任何保护，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太好了！”沈南风大喜过望，“那你陪我一起睡吧大兄弟！”
“......你冷静一点。”秦北程义正言辞地道，“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沈南风：“......？”
56.
沈南风并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何歧义与不妥，还想再说点什么。
可就在这时，一阵虚无缥缈的歌声从远处飘进耳畔，打断了他的思路。
那是一个属于幼女的声音，轻灵而动听，却又隐含着一种无从言表的痛苦和压抑。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他们在跳圆圈舞呀，跳呀跳呀一二一；小熊小熊点点头呀，点点头呀一二一；小洋娃娃笑起来啦，笑呀笑呀一二一......”
这首儿歌沈南风听过，名叫《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你听见了吗？”他问秦北程。
“什么？”秦北程不解地皱眉。
沈南风怔了怔。这歌声的分贝可一点都不小，可以说是清晰入耳。
回想起几分钟前他与鬼孩子长达几秒的对视，他似乎明白了唯有自己能听见的原因。
57.
不等唱罢完整的一遍，女童的吟唱声便停住了。
周围重又回归到安静之中。
秦北程看见沈南风那愣怔出神的模样，很快便反应过来：“你听到了奇怪的东西？”
“有个女孩儿在唱歌，《洋娃娃和小熊跳舞》。”沈南风答，“大概是和任务有关吧？”
58.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秦北程若有所思，“和我以为的任务主导要素不太一样。”
沈南风问他：“你想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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