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所以主题世界内的时间流速和现实不同？”沈南风讶异地问，“感觉上没多大差别，但类似于天上一天地上一年——现实里一分钟，世界内一整天？”
“对。”秦北程略一颔首，“你的理解能力倒是不错嘛。”
沈南风这人脑子转得相当快，跟他讲明情形时，往往一点就透，这是最令秦北程满意的。虽说他初来乍到，不懂的地方很密集，问题也是超级无敌爆炸多，却并不给人太过显著的拖后腿之感。
“那你说的第一次案子，是发生在我的初地点么？”沈南风问完，不由打了个寒噤。每每想起自己是在这鬼楼醒来、又要继续睡下去，他就感到后脖颈凉嗖嗖的。
“不是。”秦北程否认，“要是算上你的初地点所在地，就有三起命案了。”
沈南风内心吐槽：这个世界的主题怕不是人头消消乐吧。
“我倒觉得你那‘四角游戏’的说法未必不对。”他对秦北程道。
62.
秦北程精神一振，挑了挑眉，问道：“怎么说？”
单看布场便知是同系列的连环杀人案，白日见鬼，洋娃娃和小熊跳舞的鬼童谣......种种要素间的联系并不密切，不像是能用“四角游戏召鬼团灭”的单一说法解释得通的。
沈南风经过留心观察后发觉，秦北程有个习惯性的动作，在对某件事或某个人产生兴趣时，常会不自觉地挑下眉梢。
但他及时地遏止住了自己注意力的分散。
“也许这是一个杂糅了多重要素的故事呢。”他说，“举个例子，有个可怜的孤女受人欺凌许久，一朝自尽化身为厉鬼，用四角游戏的形式向当年的霸凌者报仇。她生前喜爱唱《洋娃娃和小熊跳舞》，也可能是特别在意与‘洋娃娃’、‘小熊’或者是钢琴曲相关的事物。因而在她死后，这首童谣便成了她的执念，她在行动时常会以歌声伴行。”
秦北程思考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从事文学创作工作的？”
“......”沈南风无言。这是说他很能编故事的意思吗？
“她没有以歌声伴行。”秦北程认真地反驳，“听到歌声的只有你一个。”
“......对哦。”沈南风如梦初醒，又记起了这茬，“完蛋，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63.
秦北程被他翻着白眼念经的惨淡模样逗得忍俊不禁，嘴角明显上扬。
尽管沈南风已心知肚明，秦北程这人绝非什么严谨淳朴的老干部，但他不喜笑闹、寡言少语是真的。这是他初次见秦北程露出笑意，仍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秦北程的眼型介于丹凤眼与桃花眼之间，眼角略微狭长，面部轮廓又偏向于冷峻立体的那一款，严肃时显得整个人既傲且冷，但一笑起来，便使这淡漠的气场削弱了几分。
但是，秦北程一秒破功后，又火速收了回来，重新板成一张扑克脸。
“不会的。”他开口道，“你死不了。”
64.
沈南风：“......不是你说的，触发死亡条件的可能性很大吗？”
“被鬼怪盯上未必是死路一条，有时反而会建立某种联系，由此多获取些线索也说不定。”秦北程道，“更何况，我不会让你死的。”
沈南风讶然，这突如其来的情深义重是怎么回事？
但见秦北程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他也便没再多问。
65.
随后，两人一边压低声音交谈，一边将这套楼院从里到外仔仔细细地翻查了一遍。
“如果真是你猜的那样，目标Boss为什么偏偏出现在你的初地点里？”秦北程问，“你之前检查的时候，有没有找出什么特殊道具？”
目标BOSS现身的地方，总该藏着些特别之处的。
“特殊道具？没有吧。”沈南风努力回忆着，“有张黑牌，有面铜镜，好像还有个上了锁的木盒子，但没钥匙打不开。”
秦北程：“......上了锁的木盒子，听上去挺特殊的啊。”
沈南风：“......有道理。”
秦北程扶额。“在哪里？”
“就在我的初地点，放在一张梳妆台上。”沈南风说着，指向记忆中的方向。
他醒来的那间卧房，对应的正是二楼走廊深处的倒数第二扇门，和卫生间方位相反。两人刚刚巡查了半天，也只剩下那一侧最末尾的两个房间尚未进入了。
孰料，这一指，令二人都是一阵错愕。
“刚刚那小女鬼站的地方，就在这扇门外。”秦北程道，“你的初地点......有福了。”
66.
“没准是奔着那盒子来的呢。”沈南风倒并不慌张，“那我们的任务会不会就是找钥匙？”
看见有鬼贴着自己睡觉的房间虎视眈眈，他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瘆得慌，而是安心。
鬼怪没有闯入初地点，仅是守在门边，这恰恰表明“初地点限定”的保护作用是切实存在的。
“估计没这么简单，但肯定有这一步骤。”秦北程说话时，已迈步朝倒数第二个房间走去，“先收着吧，免得被鬼怪拿走......要是被别的玩家偷走，就更麻烦了。”
“不能被别的玩家拿走？”沈南风诧异，“不是只要有人完成任务，所有人都能出去么？”
秦北程正拧开门把手，蓦地停住动作，回眸望向他，问：“你以为做任务是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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