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这不知道是周年今晚说的第几声抱歉了，他轻轻摇晃了几下头，斟酌了一下继续接着道，“我有我想要完成的事情，不可能因为任何人改变。”
一开始他是抱着周岁不会再回来的想法，而现在周岁回来了。
周年想着，如果周岁早一点回来，可能还有转机，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世界每天都在发生变化，花草绿植日日交替，人也是一样。
周岁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她静静地点了头，开始思索所要问的问题。
“你有什么想要问的吗？今晚……知道的我都会说。”
清吐了一口气，周岁开始问道：“许亭山是否还在deities中？”
“是，当年有人在机器上动了手脚，只是暂时掩盖了他的记忆，在事件热度过去后，他又重新记起了之前的一切。许局的事情他除了恨自己还恨星球联盟会，他觉得父亲一辈子都在为星球服务，最终却因为一个小错误被否定了之前所有的一切。”
周岁听着眉目拢起。
她没有预料到许亭山的记忆处于恢复的状态
周年想了想补充道，“Deities现在剩余的老成员只有他和思，其余五人全是新成员。”
“思是言啾他们公司的那个boss？”
思来想去，好像只有在众人视线中消失的思是最有可能的一位。
然而周年直接开口，否定了她的这个猜测。
二人心照不宣的略过了言啾的事情，假装一开始两人都认识这个“程序人”。
“那思现在……”
“这个问题暂时不能回答你。”
周岁了然点点头，也没纠结这个问题。
前头周年说了，除非机密都能够告诉她，既然不能说，那现在这个思估摸着就在她周围了，甚至已经见过，不然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又捡了几个重要却又不会很涉及机密的问题，周年也一一给她解释。
最后想来想去好像也没有什么没有问到的了，她才有些漫不经心的尝试问道：“言啾公司的boss是谁？”
原本她还真没把握周年会回答。
没成想，周年的声音就温温和和的，就在耳旁响起，“是黎洒。”
周岁怔愣一瞬，眼眸和周年对上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重复了一遍，“黎洒？”
周年仍旧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对。”
“当年他从联盟会离开后，联盟会里头有人雇人对他下手，是思救了他。”
周岁脑子乱糟糟的，今晚灌入了很多难以消化的消息，但好歹都是之前她有过猜测或者是觉得无关紧要的。而只有这个让她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一则是周年讨厌黎洒，居然没有在这些年间对他下手，还好好的放在身边；二则是黎洒这个混蛋居然没被暗杀，以他的行事作风，那些年间得罪了不少人，横跨各种阶层。
“留着他有用。”周年看出了她的困惑，解释道。
“这样……”周岁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想要问的，却又不想要过早的结束对话。
周年是这个世界上她仅存的一个亲人，亲人对立，搁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想着胡言乱语也要多说几句。
“斯尔墨是谁？”
周岁都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无厘头，斯尔墨应该只是当年联盟会中哪位长官的手下，派去干扰黎洒的。
可没想到周年却在这个问题上意外沉默了。
思想差点飞出宇宙的周岁这才回神。
周岁：？
周年面色犹豫，但又不像拒绝回答思的真名时的直爽。
周岁这才意识到斯尔墨这个人有些不太寻常。
支支吾吾半晌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周年只得以“这个人有些复杂现在不太方便说”为由跳过了这个问题。
然而这个问题结束，周岁绞尽脑汁儿也想不出什么有内涵的问题，要是问些某某叫什么名字、你们现在在哪儿做实验，周年只会以为她被墓园冷飕飕的风吹坏了脑子。
正在她犹豫是否真的要问那些毫无营养的问题时，周年突然摆摆手。
——有人打电话来了。
周岁自觉抱着灰灰往前走了几步，周年也离远了点，开了脑电就听见对面黎洒气急败坏的声音。
周年听着他的数落，嘴角却勾起一个细小的弧度。
黎洒这些年可能真的一门心思掉到他的复仇大计里头去了，总之脑袋是一点没长。
距离他屏蔽言啾这个机器人的意识已经过了八个小时，黎洒才后知后觉的打了电话，想到这，周年不免有些愉悦。
这些年你一直在进步，而你的敌人却大脑停滞，整天像个疯狗一样乱吠却又不得不依靠你。
今晚郁结的心情似乎都因为黎洒好了点。
周年想着，嘴里敷衍应答，“恩。”
“你马上给我过来！还有那两个王八蛋！全都马上过来！”黎洒沙哑的声音一大，就像一个漏了油的鼓风机，周年觉着自己的脑电波都要被他吓出电音。
周年慢条斯理地回着，“现在太晚了，许亭山明天还要去异能局上班，要是别人问起来万一被发现怎么办？等明天他下了班我们再聊。”
黎洒气急败坏，脑中唯一的理智却在告诉他这个举动也许可能引起别人的怀疑导致影响整个计划。
他已经失败过一次，这一次不能再出现纰漏！
太阳穴被周年气得突突地跳，在言啾提出自己在周宅被屏蔽初他没有多想以为只是周年哄哄小姑娘，没想到过了八个小时屏蔽还在，后知后觉查了下墓园附近的监控才发现周年真的带了他妹妹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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