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
她又拿文件袋不解气地拍了两下。
“请帮我续杯,至于这孩子——”在太宰捂住头上文件袋时,她松开手笑着对女孩说道:“给他一杯无咖啡因咖啡,凉一点,别放冰,多加奶,二倍糖。”
太宰扒拉下头上的文件袋,一抬头就见她看着自己笑意温柔地调侃道:“你还真是麻烦的很呐!”
女孩将要求一一记下,她倒是觉得眼前的女士嘴里说着麻烦,眼里倒是写满了纵容。她偷偷瞥了一眼太宰,心想,这么熊果然是被惯的,然后抱着菜单哒哒哒地跑开了。
“你欺负一姑娘干嘛?”
“没有哦,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无论是夹竹桃、阿托品还是百草枯,都是发自肺腑地想尝试一下。”
“那还真是可惜,这里没有呢,而且百草枯服下后会很异常痛苦,不符合你的自杀美学,还是放弃吧。”
“哦~”他蔫巴巴地答道。
“不打开看看吗?”她示意他打开文件袋。
“这是什么?”太宰在她的示意下取出一摞文件,疑惑地问。
“送你的十八岁成年礼物,也可以说是未来的选择之一,看看吧。”
太宰一头雾水地拿起那一摞文件,翻开第一页,神色一滞,这是——
……
“作之助会和阿贝一起离开横滨,蒲先生那里人手不够。”
她喝了口刚刚小姑娘送来的咖啡,微烫的温度倒是驱散了些许心中因对面少年漠视生命生出的阴霾。
太宰坐在她的对面沉默地翻阅着文件,从刚才起就不发一语。她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杯子,不管他的沉默,她知道接下来的话他能听进去,于是开口说道:
“之前我和福泽先生谈过,他同意给你进武装侦探社的机会,不过在此之前需要把你的简历处理一下,我想安吾是不会拒绝你的。”
“之前,是多久以前。”眼下在看完文件后,比起未来的归宿,他更想知道——她究竟是从多久前开始策划他手中拿的这些。
“三年前,在快离开的时候,曾和福泽先生见过一面。”
她在说谎。
太宰看出来了,却没有挑破,而是将手中的文件递还给她。
“这个计划是为了什么”?
她拿起文件一页一页翻起,这是当初她第一次独立完成的计划,几乎凝聚了她全部的心血。
“你觉得三角形的构造稳定吗?”她看似问了一句不相关的问题。
“稳定。”他答道,然后又补充道:“但如果是放在人际关系里就两说了。”
他想,他大概知道了这份计划的由来了。
“三刻构想,象征黑夜的港口黑手党,象征白天的异能特务科,以及衔接黑白、象征着黄昏的武装侦探社,三足鼎立,看起来是个和平又稳固的三角形,但想要破坏也很容易。如果其中一方被摧毁了怎么办?如果出现了那种不得不自相残杀的局面又该怎么办?”她看向太宰。
“达达尼昂。”太宰想到了诸伏,“所以为了“三刻构想”的稳定性,你策划了埋在暗处的第四个存在?”
“并非是特意为三刻构想而策划的,其实,最开始这是打算送给某个孩子的礼物。”她朝太宰温柔地笑了笑,“我原本想着在森先生当上首领后把你从港黑接走。”
某个孩子,就是十一岁时的太宰治。
“我很清楚,身为异能力者,让你彻底脱离纷争是不可能的,所以当时武装侦探社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太宰的眼睛微微睁大,事情的发展开始脱离预判。
“但我总担心,要是福泽先生他不接受你怎么办?毕竟他当时还要带乱步与晶子。所以我构思了你手中的这个组织。”
太宰在心里算了下时间,十一岁重逢到今天……七年了。他这才意识到,当年的那个少女已经二十六岁。
“一旦他不接受,那么在森先生当上首领前,我就要着手组建它。后来虽然福泽先生没有拒绝,但是因为你想留在森先生身边,所以这个计划也就作废了。”
她继续说着,只是沉浸在回忆中的太宰在发呆。他的目光变得悠长,静静地注视着对面,脸上带着与当年离别时一样无喜无悲的表情。
“而这份废掉的计划被夏目老师看中,他意识到可以建立一个像是中间枢纽般连接三方的存在,平时隐藏在暗处,一旦三方出现问题就浮到明面。在他的建议下,以及依着我对森先生的了解,最终我还是建立了这个组织……阿治,你有在听?”
她看着对面溜号中的太宰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所以不是在三年前,而是七年前,对吗?”
比起其他的,太宰眼下更关心的是一个具体的时间点,这会让他确认一件他期待却难以相信的事情。
“时间并不重要,只是当时应该让福泽先生把你带走的。”她嗤笑一声,“比起他,森先生是真的不会带孩子。”
太宰避开了她直勾勾的视线,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两颗在拼命燃烧着的太阳。
“幼年与零分开时未曾告别,我不后悔。当年跑去找他却躲开他,我也不曾后悔。”
她静静地看向目光躲闪的太宰,坚定不移地说。
她的声音渐渐抬高,语气变得严肃,“时至今日,我唯一后悔的是当初不该让你离开,更不该顾着你的想法让你留在港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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