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之后，陈瑛和陆子籍带着天策、长海、永宁、怀远四军，奔赴昌州战场。
原来陈瑛刚到达州时，不少军士并不愿意出战，也不愿意在他手下作战，白费了他一番苦心，买酒买肉当作饯行。
叛逃的下场就是死，省得到了战场上拖延队伍进度，倒不如死在这里。
“我当时砍了快三十个人，这才算是有点纪律。”陈瑛一脸无奈地看着地图，和一旁的陆子籍说话。现在他们已经抵达全州，明天一早再行军，夜里就可以抵达合州——从合州包抄昌州是个比较容易实行的方法。
“正常，六州的守军太久没训练，平常只是在那里凑数罢了。”
“你知道有多离谱吗？长海军统军常年不理军务，和副统军闹翻了，当时砍的三十人里就有统军的势力。双方长期抗衡的结果就是军容军纪全部不合格，统军竟然连手下有多少人都不知道，武库的清点宛如儿戏，很多人手上拿的刀都已经生锈了。”陈瑛提到这里，气就不打一处来。大战在即，手下军队懒散成风，要不是把那些造反的斩首示众，只怕连出征都出不去。
当日又选出三千精锐加赏金银，在目睹了一批人被砍头后，众人表现十分卖力，又另选了五百人为精骑营。那三千人又分成诸多小队，各司其职——有人夜视能力特别强，体力也好，可以在夜袭的时候作为先锋；有的人善攀登，可以做暗哨；有人臂力超群，可以做弓手或者投手，每个人都可以发挥出自己的实力，为战斗赢得时间。这都要归功于那个和统军闹翻的副统军——
“哎令书，我必须要跟你炫耀一下，长海军副统军沈策——此人真是不可多得的奇才！”
“嗯？怎么奇才了？”
“第一，熟读兵法，对各类地形战十分有研究——这个存疑啊，不知道是不是纸上谈兵，但至少是讲道理的人；第二，统军不干的活他全干了，每一个人他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两万多人，虽然有一部分叛徒，但是他把剩下那一茬管理得井井有条，不仅如此，那三千人他早就选好了，以备不时之需，每年还有考核和更替，保证三千人全都是精锐。你说说这......”陈瑛感叹得不知道用什么来形容，翻来覆去地说这个人有多好。
“行啦，知道你得了个宝贝将军。”陆子籍把马灯往陈瑛那边移了移，怕他看久了伤眼睛。
“我得了个宝贝，不也是陆帅你的光荣么？我看他挺踏实的，打算带在身边。”
“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自己带来的那几个影子，传回来的消息绝对没有改动过，但究竟是对面的障眼法还是真实实力，我就不知道了。目前看来，昌州的兵力最少，先打昌州可以争取时间。从现在的安平镇到天水镇要经过一段山路，两边是山崖，需要一天时间。如果不走那一段的话就要绕道官道，需要两到三天。假如走山路，可能会遇到埋伏；走官道则相对安全。我的看法是让粮草和步兵走官道，骑兵走山路，假如对方推进战线，我们还有机会阻拦。”
“我认为可以，同时再放出假消息，就说我是个大色鬼，随军带妓女，如果想让我放弃攻打就给钱——怎么样？”
“色鬼倒是真的，这个挺好的。”陈瑛头也不抬地在纸上画着路线。“我觉得会很有效。”
“到了昌州该怎么办呢？直接攻，还是......”
“你想围城？我们可能坚持不了这么久。攻陷昌州的是北凉三皇子上官云，这个人向来是北凉皇帝器重的，倘若让他立功，北凉皇帝的位子就是他的。硬攻也许攻不下，他不把战线往前推进就不错了。这么多天都没动静，说不定是在等我们。”陈瑛忽然压低嗓门，“而且，我总是不大放心这么多人一起行动。”
“你在怀疑前两天的埋伏？”
“没错，我们临时决定改道，是因为到了路上才发现有塌方，路根本就断了。这种天灾，为什么他们一打一个准？你觉得他们会做出‘在所有道路设置埋伏’这么愚蠢的事吗？而且，烧粮草谁不会？他们偏偏不烧。如果不是我们有病，就是上官云有病。”
“塌方的时间在我们到达前没多久，上官云千里迢迢派出大量兵力在各条道路堵截显然不可能......有人提前通知了他，其实只有一小股骚扰兵力在这里，他只是不知道我们要往哪条路走罢了。说不定这个塌方都是有人刻意做出来的。”
“对方对路段很熟悉，可以带着不少于一千人的小部队打过来。假设他们在那条路上设置了埋伏，在发现塌方之后他们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赶到我们改换的那条小路上——假如我们同时发现塌方，你觉得本地人会比外地人动作还慢吗？”
陆子籍也不是没怀疑过，但当时忙着赶路，没仔细想这其中的蹊跷。遭遇埋伏是不寻常中最寻常的事，很少有人能往内奸这方面想。
当所有可能性都被推翻，最后一种，哪怕最不可能，也只能是它——
这支队伍里有内鬼。
有人故意做出塌方的假象，把他们往有埋伏的路上引。一条路走不通，势必要选一条在时间上占优势的路，尤其是在那种紧急情况下。
“会是沈策吗？”
陈瑛摇摇头。“我早有戒心，又想重用他，所以从出发那天起，我的人就一直盯着他。不可能是沈策。”
“现在假消息还得继续放，我担心的是统军里有人......”
“这样。”陈瑛拉过陆子籍，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陆子籍瞪大双眼：“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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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我啥也不想说了。。。。又被编辑催稿我感觉我的人生得到了升华。。。。
今天作者流泪了嘛？
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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