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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乔斟酌了一会儿，只“嗯”了一声。
言晓追问着说:“哎，同桌，你都这么惜字如金的吗？说话限制到一句话不超过四个字或几个字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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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阮乔有些着急，他不是很习惯去应对这样的问题，“只是没什么想说的”
“好吧，那你跟你家里人说话也这样吗？”言晓说。
阮乔想了想，摇摇头。
他跟蒋承言说话的时候可以很流利，也不会有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困扰。
好像他在蒋承言面前话总是会多些，而且对方知识渊博，无论他问什么都不会被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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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跟蒋承言说话，也喜欢听对方跟他讲一些他不知道的有趣的稀奇古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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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时刻，现在好像越来越少了。
上午放学的时候，阮乔一出校门就见到了蒋承言，对方被室外的高温烘得额头都沁出了汗来。
“爸”
阮乔面无表情的叫了蒋承言一声，将遮阳伞高举着盖过对方头顶。
“我来吧”蒋承言将阮乔的伞拿到手中，往一边倾斜，将阮乔纳入阴凉处，“在学校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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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回到了刚进康复中心时的日子，每天都有这样的问题等着他，阮乔知道怎么回答，也知道怎样的答案能让对方安心。
“老师很好，同学们也很好”
“那就好”蒋承言看向一边仍面无表情的阮乔，说:“乔乔在学校要多跟同学说话，交流，多交几个朋友，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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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到家开门时阮乔才注意到蒋承言衣服背后被汗水染出了星星点点的痕迹，脖子后面也都是汗。
蒋承言平时不容易流汗，可见他是在学校门口等了很长的时间才弄成这个样子的。阮乔没说什么，但午休后要去上学时就坚决不让对方送他去了。
“我认得路，而且别的同学也都是自己去的”
这话一出，蒋承言就没再提出要送阮乔去学校了，也没再去接过他。
前世阮乔对他那样依赖，是不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的，虽然他是希望阮乔跟前世不同，但听了这话，蒋承言心里还是隐隐的有些难过。他不知道阮乔的用意，他以为，阮乔是觉得这样做丢脸了，以为阮乔像是许多这个年龄的孩子一样，急着想摆脱父母了。
这其实是他想要的效果，他是希望阮乔长大后能离开他，过完全独立的生活，阮乔这样正是在往他预想的方向中发展，他应该高兴的。
这是阮乔第一次对他说不，意味着阮乔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了，不再什么都只接受他的安排，离普通的孩子又接近一步了。
蒋承言此刻心里确实是高兴的，但又不止与这样的一种情绪，就像每个看着孩子长大，即将放开手让孩子自己去走接下来的路的家长一样，他在高兴之余又隐隐的有些难过，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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