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府中前厅的门紧闭了三天三夜,其中只有季凌棠出去过一次,小丫鬟扫着地,只见一剑一蓝衣的季公子,持剑离去。
不出了两个时辰又捧着一个木盒归来。
司马府中的下人都在小心打听着前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家主司马磬就守在前厅,三天三夜寸步不离。
谁也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这三日,剑铸城的季氏一族,陨落了。
毅力三百年不倒的氏族一夜之间,变了。
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这次,司马氏族除去那处原本就有的老宅之外,库堂中几百年的财力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家主季秉中风晕倒,偌大一个氏族一时之间树倒人散,一些借着依靠的旁支也纷纷离开。
季凌棠于第三日跨入了季家的大门。
管家急忙迎上来“孙少爷!您回来了!”
家主倒下之后,管家四处寻季凌棠,便等他来主持大局,整个季家如今算得上正经主人的便只剩他一人。
“嗯。”季凌棠点点头,跟着管家入府去见祖父,每一步都跨得极稳,这个季家.......
他环顾门庭,心中只想起叔父面目狰狞对着他狂笑的那句话“富贵总归是偷来的,是要还的!”
*
司马磬听见“咯吱”一声,紧闭三日的房门打开了。
他面带胡茬,这三日以来确实心有余悸,他们司马家几百年了才有了个女儿,如今倒是他这个大哥没有照看好,将来如何有脸面去地下见爹娘。
“公子!阿玉她......”司马磬迎上竹笙,下意识想去抓他的肩,却被他轻轻一躲,手中落了空,司马磬尴尬收回手。
“阿玉她.......还活着吗?”与司马玉生得相同的眼眸,恍惚间让竹笙身后的时九卿错了神。
“司马姑娘已经无碍,不过醒来后前尘往事大抵忘得差不多了。”竹笙出来时手中拿着一堂木盒,毫不吝啬给了司马磬一个宽慰温和的笑。
“前尘......往事......”司马磬轻声重复了一遍,眼神却莫名其妙望了时九卿一眼。
“司马姑娘不会再那么痴戏,今生也会安然寿正。”竹笙从袖中掏出一张纸笺递与司马磬,微微侧过身挡住时九卿。
“司马姑娘的良人,便是纸上生辰八字和合拍之人,司马公子若是找到的话,三日内成婚最好不过。”
话语一笔带过,别的也不多说。
司马磬接过小笺,拢入袖中,道了声谢,便跨步走入厅中。
“竹公子,也将我的前尘往事抽了吧,我......不想再纠缠阿玉了。”时九卿颓然间觉得很累。
他初次在扭阳山见到阿玉的时候,还只是个化为人形的少年,他们鹿蜀一族皆爱吟唱,因得神兽一族中,皮囊可保氏族昌盛去灾难,早已所剩无几。
他偷偷离开扭阳山,想去看看人间的戏,没想到不小心化为兽身,被一路追杀到小乡村里,遇见阿玉。
阿玉救了他,阿玉说她的娘亲也喜欢唱戏。
阿玉教他唱戏。
阿玉给他吃糖。
阿玉带他去拜戏班子。
阿玉说了要听唱一辈子戏。
阿玉.......
原来一切都只是个包裹起来的慌,越圆越离谱,可为何偏偏要用他的阿玉来圆谎!
“竹公子,我的前尘往事了却了后,你将我送回扭阳山脚吧。”
时九卿早已绝望,他没想到终究是自己的皮害了阿玉......
竹笙拿着木盒,展演一笑,指节扣动木盒发出击打声“好。”
“但你需得为我做一事。”
时九卿走出司马府的时候,司马府门口站了位白衫女子,乌发垂落腰间。
时九卿拍拍她的肩,女子侧头转过来。
时九卿指尖覆上女子额间,口中念叨着不晓得什么话,女子一身僵硬站在那处,面露疑色,并未有多余的话。
他说完后,袖口一拂,女子眼微阖又缓缓睁开,带她睁开时瞧清眼前的人。
试探性唤了一句“时九卿?”
时九卿点点头表示应了,面色惨白。
“乌娩姑娘站在此处可是在等我?”他强压着身体逐渐流失的灵力,板正了身子与她搭话。
“不是的。”乌娩摇摇头,她眼中此刻对时九卿已然没有爱慕之情。
“我在等的我的夫君。”
“夫君......”时九卿不解,方才竹笙吩咐他给这女子祝祷时,他便觉得二人有哪里不对劲。
蓬莱仙岛的鲛人一族掩在深海中,难得出世,实力却是难以估计,尤其是这个横空出世的族长“竹公子”。
妖界都在传当年无妄仙门屠杀之事便是出自他的手,此人千方百计算计他想得到的鹿蜀之皮和祝祷,难道便是为了一个凡世人?
时九卿皱眉望着眼前的女子,生的一张清冷孤廖的脸,又带有几分邪气,说话的时候蠢的可笑。
夫君?呵呵......
那种人也敢招惹,竹公子的血可是肮脏的很.......
“姑娘的夫君是?”时九卿现在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了,忘了前尘之前,也是要晓得这世间究竟有没有似他一般蠢的人。
女子弯弯眼睫,眼下那颗墨痣带动起来,显得格外愉悦模样“竹笙。”
时九卿苦笑两声,正经对她作揖行礼,脸色变了变,却又郑重其事道“乌娩姑娘,司马府的司马玉要嫁人了,她成婚那日你帮我看看,她穿着喜袍是不是甚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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