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周竖和明珏已经出去了，他高兴得想跳起来，终于自由了。
但是又想到昨晚周竖接完电话之后的表情，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想着，他给上官打了个电话，这是他这个星期以来，第一次打电话。
只是他这电话还没打出去，周竖的电话就打进来了，他犹豫了几秒钟，然后接起来，故意打着哈欠说：“什么事儿……”
“我跟你说啊，这是个正事儿……”周竖说，一边说还一边和搭腔，“前面右转。”
“你这么早给我打电话，不是正事儿。我宰了你。”凌渡说。这是他第一次和周竖说这样的话。
谁知周竖竟满不在意，“嘁”了一声之后，继续和明珏说：“那个家店门口停一下，买包烟。”
明珏：“……你他妈还有心情买烟。”
周竖看了他一眼，用眼神传达着“烟酒乃精神食粮”，然后和凌渡说：“我和明珏现在在A市，开的你那辆马自达回来的。”
“等会儿，”凌渡打断他，“你们怎么回去了，人还没找到呢，你们怎么回去了！”
他打开扩音器，然后回卧室从外套口袋里拿出另一部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五个未接来电，以及四条短信。他翻看了一下，未接来电都是自己派去暗中保护周竖的人打来的。短信内容只有四个字——他离开了。时间是六小时前，接下来的几条信息都是在报告周竖的位置，最后一条短信来自一个小时前——在A市。
“命案。”周竖说：“有点儿复杂，乔夕他们搞不定。”
凌渡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等着周竖接下来的话。
“明珏和我这几天所有的调查资料全都给你放下客厅的茶几上了，”周竖说，还伴随着打火机的“啪嗒”声，然后就是一声长长地吸烟声，“你不是总结能力强吗，自己总结。”
凌渡：“……哦……那你们……”
“我们？”周竖指了指前方，示意明珏开车，然后继续和凌渡说：“我们处理完之后就回来。”
“行吧，”凌渡说，重获自由让他不想和周竖多说什么，而且自己的人也跟着，有什么问题也会在第一时间和他汇报，并且会出手帮助，目前来说，周竖是安全的，所以他也算是放心了。他轻声地说：“那我去打针了，钥匙给你们放茶几上。”
“行，挂了。”周竖说。
凌渡没有回答他，直接挂了电话。然后穿好外套，立马联系区扬，让她到医院楼下等自己。天气似乎也在庆祝，今天不仅没有下雪，还隐约出了一点太阳。深呼吸一口气，就赶紧往医院去。
被挂了电话的周竖也没和他生气，反而还很骄傲地和明珏说：“我就说这小畜生这会儿醒了吧。”
明珏：“……是，软禁了人家好几天，能不知道吗。”
周竖又吸了一口烟，不满地说：“什么叫软禁，我那叫谨遵医嘱。”
“是是是，谨遵医嘱。”明珏白了他一眼，把车停稳，拔下车钥匙，“我可没见过谁谨遵医嘱，谨遵到把人往家里带，就差和人上床睡觉了。”
“滚滚滚，”周竖一边用手拍打着他的手臂，一边说：“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再说了，那么多漂亮姑娘都在向我招手，我他妈是吃饱了撑的慌，非得找个事儿逼放家里供奉着，还他妈是个男的。”
刚一打开车门，高鹏就站在分局门口等着他们了，明珏本来还想说，你看看你那微信签名写的什么。但是他连嘴都还没张开，高鹏就再喊他们，“周队，明副。”
看见高鹏，他们也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立马小跑两步，进了分局大厅的门。高鹏想和他们说一下案件的进展，却被周竖阻止。一想到他们在L市发生事情，就忍不住更为警惕了。特别是被窃听的事情，本来想着查一下的，但是一想到那几天他们接触的人，全都是在外面的路人甲乙丙丁，谁都有可以能趁他们不注意把窃听器放在他们身上。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他们每次讨论案件进展，或者分析案情，都会因为前车之鉴，而变得小心翼翼。大部分时间他们都是用最原始的方式——写字，来进行分析，不过很多时候他们都懒得写字，只是把自己记录的东西给对方看，然后问一问对方的意见。
周竖：“小高，你把他们都叫到我办公室来。”
“都在。”高鹏回答，“你们说了今天回来，我们一大早一到局里就都进你办公室了。”
“可以啊，学聪明了。”周竖说，还用手按了按高鹏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自豪，有一种“自家的傻儿子终于成才了”的感觉，“那你们打扫干净没。”
“嗯，没问题。”高鹏回答。
昨晚接到乔夕的电话之后，他们就在商量着要不要连夜赶回来，但是又不想让凌渡知道，不然小畜生肯定会跟着他们回来的。所以趁着小畜生睡觉的时候，他们就商量了一下，决定连夜赶回来。然后打电话告诉了乔夕，并且让他把办公室清理了一下，确认一下有没有不该有的东西。
乔夕在他手下也干了几年了，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所以到了分局之后，就把他们全都聚集到了办公室。巴掌大的办公室，他们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忙活了十多分钟，确定没有窃听设备，才放下心来。至少分局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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