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渡帮他们处理好伤口之后，就让他们去休息了。他不打算现在问，反正有的是时间，而且他也累了。
黄程原本想留他过夜，但是再三思索了一番，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这样的大少爷，肯定不习惯自己这个破烂招待所的。只有像黄棣这样的傻缺倒霉孩子，才会在这种特殊情况下被拖进来。
回到公寓，凌渡给周竖打了个电话，他本来想去鸿昌饭店看看孩子们的，但是他太累了，再加上他本来就不喜欢孩子，没有哄他们的闲心，所以就想着明天再去。
电话没人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他放下电话之后，就去洗澡了。迷你音响里还是单曲循环着那首他都能倒着唱的歌，他喜欢中岛美嘉的声音，但是电话铃声他却更喜欢amazarashi的，秋田弘的声音，更能将他内心深处的那种绝望、孤独和无助表达得更彻底。
他洗完澡出来，躺在床上，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把迟强说的事情写在上面，这些东西是他不曾调查过的，因为和他要查的事情无关。但是这件事情可以交给周竖去办，让周竖自己看着处理，是交给缉毒大队，还是周竖自己把人抓了都行。不过他猜测周竖应该会交给缉毒大队，毕竟这事不归他们管，而且刑警队里本来就有人看他不顺眼了，要是再多管闲事，只会得不偿失。
一边洗澡，一边在脑子里整理着这几天梦到对我关于“GHOST”的事情。这些事情他一般不写在本子上，和之前知道的东西结合起来，先在脑子里梳理一遍，然后在简单记录，用只有他能看懂的东西记录。
中岛美嘉的声音一下变成秋田弘的声音，迷你音响连着手机蓝牙，他把手伸出门外去够手机，想看看是谁打的。
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睁开眼睛，是周竖给他打回来的了。隔着防水袋，按下接听键，“喂……”
“给我打电话干什么。”周竖问，但是却不等他回答，接着说，“你在洗澡啊。”
“嗯，怎么了。”他轻声说，分贝还不如从花洒中流出来的水落到地上的声音大。他知道这个分贝周竖听不清楚，就是想着洗完澡再给周竖回过去。
果不其然，周竖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不耐烦地说，“行了行了，洗完澡给我打过来。”
挂了电话之后，周竖对着黑掉的手机玩屏幕骂道，“一个大男人，说句话有气无力的，跟个女人似的。”
其实他早就想这么骂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凌渡从小说话声音就不大，也不是不大，这小畜生就是不愿意大声说话。在他的映像里，这小畜生好像就只喊过一次，那一次似乎还是因为他。
他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那时的记忆，确认了一下，小畜生那次大喊确实是因为他。嘴角不自觉的就往上翘了一下，一个人抱着猫，窝在沙发里发呆。似乎电视机放的不是无脸女尸的新闻，而是一出甜甜的恋爱剧，他就是里面那个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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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角，又顺势滑到下巴，上次被岳品炸伤，他自己随意的处理了一下。去到别墅之后，小畜生虽然对他态度不太好，但还是帮他处理了伤口。除了故意用力按伤口之外，还真的挺专业的。一想到这里，他又觉得凌渡没变。
煤煤趴在他的腿上睡觉，居然还打呼噜，声音大就不说了，还很规律。他把煤煤抱起来，准备把它放进笼子里，刚离开沙发两步，电话就响了。怀里的黑猫似乎不满意美梦被打扰，喵了两声，又继续睡起。他突然就想到了那天在他办公室睡觉的凌渡，也是这样，稍微有一点动静就能让凌渡在睡梦中皱眉，真是和它那个**铲屎官一模一样。
关好笼子，他才快步走回沙发去接电话，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啧，这人啊，真的念不得。”
“我有件事儿和你说……”电话那头传来凌渡懒洋洋的声音，还伴随着一声哈欠，似乎是准备睡了，“我查到一条有关于毒品的线索，回来的那天给你。”
周竖：“……没礼貌，连声‘哥’都不知道叫。”
凌渡的懒腰伸到一半，僵住，然后躺进被窝里，对着开了免提的电话很敷衍的叫了一声“哥”，然后接着说，“你看你能来接我吗。”
他之前没打算让周竖来接，但是这不知道怎么了，也许是一时兴起，就想折腾一下周竖。
周竖：“……”
深吸一口气，秉着“马上就要过年了”的心情，耐着性子说，“哥，我叫您一声哥行吗，您知道这天儿有多冷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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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凌渡用一种很无奈的语气说，“好歹我也算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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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行行行，我去接，我去接你还不行吗。”周竖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呐，是不是只要我一有不顺你心、不顺你意的事儿，你就要拿你那个破‘特顾’的破领导身份来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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