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秦屿听了，不免有些遗憾。
“怎么了？”陈苒看他眉宇轻锁。
秦屿赧然笑笑，道：“这部电影不是同性恋题材吗？隋导那个年代出现这样的感情，不说出柜，哪怕要正视自己，也需要很大的勇气。北方的紫荆花开得早，有‘争先’的意思，我想在创作的时候引用这个灵感。不过现在你这么说，恐怕是跑偏了。”
下车以前，他们几个还开玩笑说要是被娱记拍到两人同时进了同一家酒店，会有什么后果。结论却都变成为新电影和巡回音乐会做宣传了，有些东西他们见多了，要再生气，变得非常难。
人都会麻木，蜚短流长，过耳云烟。他们年轻的时候想不明白，等到风轻云淡以后才发现，当时会那么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不过是自己不够强大，无论是内心或能力。
陈苒想起自己主演的第一部电影，里面有一场戏是这样的：
作为继母的女主角遭遇男主角的告白，那时男主角的父亲已经去世，家里的生意都交给女主角打理，外头的人都在说，她嫁给老男人不过是图他家的钱，看吧，这个寡妇又要跟老男人的儿子搞到一块儿了。
女主角摇着头，语重心长地对陈苒所扮演的男主角说，人言可畏。她真的是因为爱他的父亲，才嫁给他，但疾病和死亡又怎么是她能够阻止的？凭什么要她承担他人命运呢？你不要喜欢我，我不是为了让你喜欢我才留在这里的。
她说了很多，从一开始的声泪俱下，到后来的低声絮语。
而陈苒的台词只有一句：“但这都是我爱上你的原因，我又怎么能因为同样的原因就不爱你？我可以离开这里，却离不开你。”
彼时他的年纪小，这一条却是一次通过，足以让整个剧组的人，包括导演在内，都对他大加褒奖，称其为天才。因为一个镜头、一句台词，隋素把赌注压在陈苒的身上，而陈苒的艰难也随之而来。
接连想起拍《盲从之冬》时自己在剧组受到的待遇，陈苒走出电梯以后摇了摇头。他独自寻找那个江煜发给自己的门牌号，终于在尽头的倒数第二间站定。
叮咚。
门铃声让陈苒怔了怔，他的双手放进口袋里，等待这扇门的打开。
刚才他已经在信息里告之，晚上他要来。
果然没过一会儿，江煜来开门了。陈苒低着头，正看到江煜的脚上穿着酒店里的拖鞋，为此他笑了笑，感觉自己像一个约炮以后前来的陌生友人。
“怎么了？”江煜奇怪道，“不进来吗？”
因为在房间里，江煜穿得比较随意，衬衫也从皮带里面扯了出来，衣角留有一些折痕。陈苒拉住那些折痕，想了想，问：“江煜，你敢不敢和我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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