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身上沾染了一些味道而且看见了不太好的东西，所以程天悟决定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下午再去上班。
哪知刚洗好澡，手机就剧烈震动起来。接起电话，程风的声音在电话那边显得很是遥远，“喂？”
“是我。”
程天悟随手擦了几下，套上一件居家服窝在沙发里，“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最近在办一个连环凶杀案？”
“对啊，你怎么知道？”
那边的程风沉默了一会儿，“以前局里的朋友说的，说你还做了负责人。”
程天悟单手擦着头发，“然后呢？”
“没什么……就是…你能不能出来一下？”
出来？程天悟不禁皱起了眉，“和谁？”
“我。”那边回答的倒是很迅速。
“还有谁？”
……沉默。
程天悟捏紧了电话，忍不住冷笑，“你该不会又要我去见那两个江湖骗子吧？”
“天悟……”那边程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怪异，“应修说最近看网上新闻的时候看到了你。”
“哦，那又怎样？”因为三件案子的第一个受害人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所以备受媒体关注，程天悟也遭遇过一些狗仔队的伏击。
“他说你最近办得那件案子可能有问题，想找你出来谈谈。”
问题么？程天悟不禁眯起眼。几个支离破碎鲜血淋漓的片段突然杀进了脑子里，着实把程天悟吓了一跳。
“天悟？”那边似乎对程天悟的沉默很是担心，“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程天悟捏着电话的手里除出了一些汗，一种恶寒的感觉爬上了身体，“什么时候？”
“就今天中午怎么样？你们警局附近的有一家私房菜馆。”
“好吧。”
挂了电话，程天悟苦着脸去吹头发，吹干之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在镜子前打量着自己。
最近头发似乎有点长了。
程天悟捏着自己半长不短挡住眉毛的碎发，脸色似乎有点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有种面黄肌肉的感觉。
忍不住贴近镜子左右看了起来，却发现镜子里的分外陌生。想起小时候似乎有一种说法，说是什么午夜不能对着镜子发呆，否则很可能会被拖入另一个世界，而镜子里的人就会代替你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虽然是无稽之谈，但是在小学时期这种毫无逻辑的恐怖怪谈让程天悟担惊受怕了很久。程天悟拿起桌上的爽肤水，沾了点往自己脸上洒。
他非常不喜欢往脸上擦东西，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气候越来越差的原因，这一代的男人不往脸上抹点什么就出门的话，十天八天就会一脸饱受摧残的样子。
对想着无聊事情的自己忍不住皱了皱眉，却在一瞬间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的事情。
程天悟不禁往后退了两步，浴室里尚有刚才留存的水蒸气，镜子也不算太清晰，但是镜子里那个人人表情，为什么不随着自己的变化而改变呢？
自己明明皱眉了啊。
程天悟伸手摸着眉心的那点突起，镜子里的人也抬起手，但是显而易见的是，镜子里那个人不管做什么动作，都维持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他好像一个不太专心模仿的陌生人一样，冷冷地看着自己。
程天悟呆呆看着镜子，这几天的幻觉随时来随时去，难道这次也是？
还没得到答案，却发现柔和的镜前灯下的那张脸的中心突然冒出了一个黑点，那个黑点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直至把整张脸变成了一个空洞。
程天悟瞪大了眼睛，腿脚却突然不停使唤，怎么都无法迈开步子。
混蛋！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程天悟低头用双手死命的敲打自己的双腿。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程天悟闭上眼，心里默念。
直到心里的恐惧渐渐驱散了一些才睁开眼。
还是那间熟悉的浴室里，程天悟慢慢侧过脑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扭动脑袋，做了几个表情，镜子里的人和自己做了完全一样的动作。
“呵呵，我就说嘛。”程天悟安慰似的自言自语，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阵清凉的风吹来，程天悟不禁打了个哆嗦。
来到了约定的地点，程天悟发现有人已经早早地坐在了那里。
“来啦。”程风仰头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表弟，“吃点什么？”
程天悟在程风对面坐下，叫来了服务生，“请给我一份A餐加一份猪骨汤。”
“好的。”长相甜美的服务生笑着离开。
程天悟四处看了看，“那两个人呢？”
程风搅动着碗里的汤面，“还在路上。”
程天悟看着窗外，此时此刻窗外仍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势不大，但是看上去一时半会儿还停不下来，“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说吧。”
“就是，你离职前最后那件案子……”程天悟拧着眉，不知道要怎么开口，他对程风说的见鬼之类的事情一直是半信半疑，可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又让他觉得有点不安，纠结了半天，却问了一个不太搭边的问题，“对了你之前接受过心理辅导么？”
“啊？”程风显然被这个没有没脑的问题弄得有些糊涂，可是看程天悟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只有之前队里做的心理评估，怎么了？最近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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